黃進他們每月一次的“詩歌會”正常進行,那天晚上,一下子來了好幾個陌生的詩人,黃進一一給我作了介紹,其實他們的名字我倒並不陌生,在一些雜誌上看過這些人的名字。他們每人朗誦一首自己新近創作的詩,然後進行討論詩歌觀點,有幾次大家說著說著就吵起來了,最後不歡而散,黃進對此不以為然,認為討論詩歌有觀點碰撞是一件好事,至於吵嘛那是詩歌之外的東西,完全可以不管它。
黃進問秦月蓮找到我沒有,我說找過一次。他又問感覺怎樣?我說我不懂你問這什麼意思。他不懷好意地嘿嘿一笑說,你不是嘴上常掛念情人嗎?
我和黃進聊得正起勁的時候,劉博士打電話讓我回去,說有急事。我問他不回去行不行,他說,肯定不行,出大“滑子”了。黃進問我是是和我一起走,我說不必了,有大事一定相求於你,我先回了。說罷,我上了一輛出租車,一路狂飆。
路上,我腦子裏盤算著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不然,黃進不可能這麼急切要我回去。難道我偷偷摸摸乘人不便用了一張假幣人家追上門來了,還是上次不小心收錯了人家的被子,被人看見了,可我悄悄地又把被子送回到原來的地方了。事實上,那裏發生的情況遠比我想的複雜得多了。
到了公寓樓,一群人在看熱鬧,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女物管有如此的潑勁,我一直以為她是溫柔有餘的。她正在對一幫人講事情發生的過程,我表叔也在,看我滿頭大汗的樣子,保安問我認不認識這個人。我一看眼前的這個人,足有1米8幾。我說我好象在那見過,那人說,我是秦月蓮的丈夫,誰是黃光輝?我才明白他是來專門找我的。我說,我不認識你。那男的隨即吼起來了,還跺起了腳。我找你小子算帳,我老婆在哪兒,快告訴我。我說,什麼老婆,你老婆是死是活,跟我有什麼關係?你什麼時候請我替你看的。羞辱完秦月蓮的丈夫,我才找到一點自信,不然大家的目光會灼死人的,我也逃脫不了被眾人猜疑的可能。
我雖表麵鎮靜,心裏倒是很緊張。秦月蓮到底跑哪去了呢?
原來,這個狗日的混在大家中間正往電梯裏闖,還是被細心的女物管看見了,讓他登記他偏不理會。無奈之下,物管叫來了保安。保安說,你再不老實我們就把你送到華僑路派出所了,沒想到這個竟然嚇不了他,我從他血紅的眼裏,看到了一種可怕。
我說,你們讓他走吧。保安說他還沒承認錯誤,必須把事情說清楚,每個地方都有每個地方的規矩,保安囉囉嗦嗦地說了一大套,我一句也聽不下去。我隻希望他能早點離開。
怪了,我叫他走,他偏不走。
女物管大概看出了我的為難,把我拉到一邊問我。怎麼回事?我說,我認識他老婆。女物管向我表叔使了一個眼色,這個眼色被我看到了。表叔說,今天這個事就算了。以後再隨便進來,我們就報警了。那男的一把拽住我的領子,我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動作搞懵了。我說,你敢動手?他上來就給我一個耳光,麻辣辣的。這時衝上一個保安,一把拽住他的衣領子。
我說你特媽的瘋子,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你是什麼東西,你以為你還在維和啊,也不看看是什麼地方,做你的大夢去吧。
“你特媽的勾引我老婆還恬不知恥地裝蒜”,秦月蓮丈夫潑口大罵起來。他全然不顧我的麵子,不,更應是他自己的麵子,其實就一句話,他把問題一下子全說清楚了。我不能像他這麼糊塗,“呸!放你的屁,我怎麼勾引你老婆,我還認不識她”。這個電話是不是你的?1300××××590。這個家夥居然把我發給秦月蓮的電話號碼抄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