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節(2 / 2)

我說,你想敲詐嗎?

他說,我老婆不見了,你一定知道他到哪兒了。這怎麼可能?我叔叔沉不住氣了,上前就責問我,你幹什麼事了?我說沒幹什麼呀?

劉博士呢?我到處瞅他,就是不見他的影子,他要是在的話準能幫我解釋的。

我說既然你把話說明了,那你告訴我到底幹什麼了?我要弄個水落石出。我扭頭朝向秦月蓮丈夫,他紅著臉什麼也不說。我說你嚷啊!大夥看著我來勁的樣子一下都笑起來了,笑得秦月蓮丈夫沒有一點地方能放下他自己,那家夥一看這架勢爬起來就溜了。

秦月蓮到哪去了呢?我想她也真是的,萬一出什麼事怎辦呢?

我隻有去找黃進商量了。我慶幸自己沒有碰秦月蓮一次,這件事得處理好,不然影響太壞了,我好不容易在城市找了個容身的地方,在生存都困難的情況下,竟鬼使神差地弄這麼一出事來,真是吃不到黃鼠狼肉,倒染身騷,想想真是懊惱。

這時,我看見外麵有一群鳥在飛,從一棵樹上落到另一棵樹上,黑黑的,大概是山喜鵲。個不大,看著我嘰喳了兩聲,我恨不得拽下一隻來,我揮舞手臂想把它趕走,它不但不害怕,還在那嘰嘰喳喳地叫個不停,我撿一個石子朝它那個方向扔去,它才極不情願地飛走。

黃進的母親不太喜歡我們在她家聚會,我也不打算從他家的正門進。他家是老園落了,左右都有巷子,左側有個旁門,旁門上纏滿了爬山虎,黑乎乎的一大片。園子裏的葡萄架下三三兩兩種了些雞冠花什麼的,地上鋪著的方磚斑斑駁駁,有的地方還滲出些綠苔。一看就知道,這裏曾流過相當長的一段歲月,印痕依稀可辨。

黃進住的是老宅的東廂房,進了旁門左拐幾步就到窗腳下。下午五點的太陽光還有些力量的,黃進的窗子緊關著,門也關著。我想來得不巧,可能出去了。我打手機是關機。他有睡午覺的習慣,會不會在睡覺,人不在家,旁門應是上鎖的。我這樣想,情不自禁地趴在窗台從窗簾的縫隙向裏邊看。

媽呀!秦月蓮光著身子和黃進睡在了一起……我躡手躡腳地離開了窗口,我忘了走旁門,恰巧在大門口撞進了黃進的媽,她認識我,“小黃啊,到那兒去”,我說還有點事,先走了。我出了門,立即想打電話給劉博士看看找我算帳的那個狗日的在不在我們公寓裏,我要讓他看看他老婆是個什麼德行。他若坐視不管,我要揭秦月蓮的醜。我恨秦月蓮。這麼一想我和找我算帳的人居然走到了一起。

我不知道我到底被誰耍了,我坐在馬路邊的路牙上,像是被人偷了東西的流浪漢。看看夕陽,又看看那些仍忙著搭腳手架的民工,我愈覺得自己是多麼的無聊,什麼狗屁文學,我要燒了所有的稿子,然後就到建築工地打一份工。

我找劉博士商量去,他也許有熟人,能幫我找份這樣的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