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橙回到房間,心神俱亂,她有些頹廢地躺在床上,腦子像攪拌的漿糊一樣,攪得她整個腦袋都嗡嗡作痛。
手機響了,是紀承川的電話,她狠心按掉,一連幾次,後來又有信息提示,她本不想看,可還是忍不住打開看了。
“夏橙,我在你樓下,你不見我,我就一直等到你見為止。”
夏橙煩躁地抓抓頭發,她誰都不想見,不要再逼她了行嗎,她把頭蒙上,閉上眼睛,可怎麼能睡著,數羊都數到兩千隻了,頭腦還很清醒,隻是鈍痛的難受,她實在沒有勇氣去見紀承川,她要好好想想。
身心俱疲,不知道什麼時候,還是慢慢地睡著了,早上醒來的時候已經十點多了,還好那個人給自己請假了,看看手機,也沒有人再來電話。
可肚子又不爭氣地餓的咕咕叫,這真是心大,她瞅了一眼自己的肚子,你就不能配合一下主人的情緒,這麼不爭氣,還那麼能吃,簡直就是飯桶。
沒難過死,再餓死,想想還是去了廚房給自己弄點吃的,煮點粥什麼的。
她去了盥洗室,刷牙時,想到了上次在秦慕那裏脖子上的斑斑點點,臉唰地就紅了,洗臉的時候,想到上次秦慕用她的紅色毛巾擦臉的情景,又想到昨晚在電梯內唇舌交纏的畫麵,她又覺得整個身體都燒了起來,心煩意亂地用涼水拍打著小臉,這時響起了一陣敲門聲,她迅速擦了一下臉,走了出來。
打開門,她心底輕顫,一個高大挺拔,略顯頹廢的身影立在門口。
紀承川眼底掩飾不住的疲憊,眼睛通紅,平時黑白分明的眼睛,這時布滿血絲,頭發蓬亂,下巴也是蒼青一片,他平時很注重自己的儀容的,可身上的衣服還是昨天的,皺巴巴的有些狼狽。
夏橙心中隱隱作痛,“承川哥。”
紀承川眸光微微動了動,夏橙拉他進來,覺得他腳步有些踉蹌,紊亂,他反手握住夏橙的手,臉上的痛苦難以掩飾。
他的手冰冷冷的,沒有一點溫度,可誰又知道他的心更冷,覺得全身都在冰窖裏一樣。
他真的在樓下整整等了一夜,他不信夏橙那麼狠心,可她就是那麼狠心,早上他遇到了去上課的李素,李素告訴他夏橙的房間號,他心裏冷嘲,自己回來快半年了,居然都不知道她的具體住處,是自己失敗,還是她無心,本以為早上她會去上課,可一直沒等到她,他就隻好上來了。
看他臉色慘白,渾身還有些打顫,夏橙頓時意識到什麼,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額頭,額頭很燙。
“承川哥,你怎麼這麼燙,你生病了。”
夏橙心裏緊張起來,擔心多過其他,她連忙把他扶坐下,倒了一杯熱水,端到他麵前:“喝點水,我去找體溫表給你量一下,不行咱就去醫院。”
“夏橙,你還關心我的死活嗎?”紀承川苦苦壓抑著心底的苦楚,心那裏已經麻木了,都快感覺不到痛了,昨晚電梯裏畫麵,就像一個炸彈一樣,感覺自己已經支離破碎,再也回不到完整了,那個畫麵在腦海中像放電影一樣,不斷的回放,重播,電影還可以拔掉電源,把它關閉,這個連關的權限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