橋楚淒涼一笑,她沒有騙他,當時情況,的確危險。
她有想過這樣放棄,可是,那是他的孩子,他們的孩子。
於是,在陣痛的時候,她點頭答應。
“你以為,軍人的訓練就很辛苦了嗎?我被活生生,沒有任何麻醉的情況下被割開肚子,取出孩子,幸好的是,手術成功,雖然最後我暈過去了,可是,沒有大出血,留下了這條醜陋的疤痕。”
橋楚低頭看著肚皮,猙獰的很。
秦佑珂手指顫抖,想要覆蓋上去的時候,就被橋楚揚下衣服,遮住了。
她笑著,笑容裏,帶著難受,“後來醒過來,隻有一個醫護人員告訴我,孩子是個男孩子,沒了,我這個做母親的,連看他一眼的機會也沒有。”
“生產後,我坐月子,月子剛結束,就被趕著進行各種軍事訓練,因為那時候,你已經不要命的過著日子。”
“你的父母,認為隻要我,才能讓你活得像個人,所以我就改頭換臉,來到了你的身邊。”橋楚別過臉,吸了吸鼻子。
“這兩年,你過的是很不好,但是比起我的,你的又算什麼,行屍走肉?你根本不懂,什麼是想死卻死不了,我想死啊,可是我不敢啊,這樣下來的生活,我又怎麼還會愛你。”
“你以為的愛,不過是我在為了孩子而屈服。”橋楚看著他,字字句句說的清楚。
秦佑珂啞口無言。
第一次聽到橋楚這麼的提起以往,每一句訴說,都像一把無形的利刃,狠狠割著他的心髒。
除了說對不起,秦佑珂無話可說,可是,她不需要。
橋楚心很累,說了這麼多,他總不會再提及那些事了吧?
她現在這個樣子,又怎麼可能配得上站在他的身邊?
寧夢讓醫生把她整醜,是有原因的,就是想讓她時時刻刻提醒著自己,沒有資格,就是沒有資格。
“首長……”橋楚抬手摸了摸眼角,原來那裏,已經充滿了淚水。
隻不過,她一直倔強得,不讓它們落下而已。
秦佑珂看著她。
“我還是喜歡當橋棱,就當是為了孩子,我求你,現在我是你的下屬,以後也是,可以嗎?”
秦佑珂想要拒絕,可是橋楚剛才的話語,聲聲的哭訴,隻要聽了一次,他就無法再忘記。
然而,不能答應,他也沒有拒絕,隻是對著她說道:“你現在還在發燒,躺著,睡一覺,想要說什麼,明天再說。”
橋楚凝視著他好幾秒,心裏也不想就這樣斷了念想,可是沒辦法……
“知道我真實身份這件事,拜托你不要說,不然,孩子會有危險。”橋楚說完,慢慢躺下,背朝著天花板,她把頭轉到另外一邊,“麻煩你,離開的時候幫我把燈和門關上。”
很明顯的逐客令,秦佑珂拿起床頭櫃的碗,沒有做聲,走了出去。
順便的,把臥室的門帶上。
橋楚說了很多,他也需要消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