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紅站在那裏,凝望著蘇瓊的哭鬧,沒有說話。
她的心如同沉入穀底,原來不是隻有自己是這麼認為的,是她害了秦秋白。
蘇瓊趴在病床前哭得很傷心很難過,似乎是因為秦秋白,也似乎是因為林嫂說的那些話。
林嫂感覺到自己說的話重了些,歎息一聲,想要安慰的時候,蘇瓊的父母走進來。
他們說了什麼,許紅不知道,心裏自是自責。
蘇瓊他們離開後,還有秦秋白在戰場上的一些朋友過來探望,看見他這樣躺在病床上,均是一聲歎息。
許紅就像是他的妻子一樣,招待著這些人,然後親自送他們離開。
一直到了晚上,來探望的人才漸漸的少。
許紅與林嫂都不放心讓護工去照顧秦秋白,決定兩人輪流在醫院過夜。
許紅決定今晚先照看他,因為就算回去,她也睡不著。
而且林嫂一副很累的樣子,她不放心讓她勞累在醫院照顧秦秋白。
病房裏靜悄悄的,她看著病床上依舊安靜的人,歎息一聲,道:“秋白,你自己一個人睡在床上,還要睡多久?”
依舊沒有聲音回答她。
許紅手指纏著他的手,經過棉被的焐悶,他的手溫暖的很,就像以前牽著她的時候一樣。
“你身上流著我的血液,也就是我的命,你是我的人了,按照你們軍中的說法,做軍人一定要有責任心,你都是我的人,還不快些娶我?你要是不快點醒過來,難道要等我變成老太婆了才把我娶進門嗎?”許紅說著說著,就笑了。
她的眼淚溢了出來。
許紅記起以前做過的一個夢,夢裏與秦秋白一同變老,她還夢到他老後,還疼愛自己如初。
想來那時候就已經愛上秦秋白,可是沒有反應過來。
她擦了擦眼角溢出的眼淚,又說道:“你一定害怕我會離開對不對?沒關係的,我會等你醒過來,你一天不醒過來,我就陪著你一天天的活下去,我現在暫時跟學校請假,父親說了,要是我兩個月沒有回學校上課,我就暫時辦理休學,等你醒來再回去讀書。”
“我肯定是要讀完書才能嫁你的,所以你若是不快些醒來,今年我就沒辦法畢業了,到時候你又要多等一年,這一年年的,你忍心讓我變成學校年齡最大的學生嗎?”
許紅絮絮叨叨說了很多,說到累了,就趴在床邊睡過去,手依舊緊緊握住他的手。
這樣握著他的溫暖,會讓自己有安全感。
許紅做了一個夢,夢到秦秋白在她睡著的時候醒了過來,她正歡喜的時候,他把自己忘記得一幹二淨。
當醫生診斷後,說了一些她聽不懂的話,看著秦秋白看自己那陌生的眼神,她立刻被嚇醒。
病房的燈不知道什麼時候被護士關掉,隻剩下一盞用於陪護的床頭燈。
淡淡的燈光照射在秦秋白的臉上,看到他臉上的慘白,她捂住了嘴巴。
那是夢,卻是真實。
許紅前一秒還在夢裏欣喜秦秋白醒過來,但是後一秒聽到他那句“你是誰”立刻被嚇得心髒拔涼。
她握了握心髒,能清晰感覺到心跳,剛才的不過是夢,現在才是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