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離開了之後的裴平顏開著車向公司而去時,想起她視死如歸大義凜然的接受他那懲罰的一鞭時,唇角不自覺的微微上揚了起來,他無意懲罰她,也就逗逗她罷了。
江宛如很快也開車到了公司,她一天沒有來公司上班,薑瑩瑩拿了一大堆文件給她審批,一直忙到了下午三點鍾,她叫薑瑩瑩拿去文件做事。薑瑩瑩給她一杯檸檬汁喝,江宛如喝了之後,發覺味道很不錯。
“瑩瑩,什麼時候趕時髦了?檸檬汁雖然好喝,可隻有咖啡能提神。”江宛如笑道。
薑瑩瑩將頭湊到她的跟前:“我接到命令,有人想早點抱外孫,所以咖啡從此不準喝了,於是我就去學了檸檬汁。”
“誰呀?要不要這麼無聊?”江宛如臉上一紅,她才不要跟他生孩子呢!十足十的又難相處又冷酷霸道的小人兒。
薑瑩瑩偷笑:“當然是董事長夫人的命令。對了,大小姐,昨天家長會怎麼樣?你這年紀輕輕就做人後媽,好不好相處?”
江宛如哀歎一聲:“我還是喜歡女孩兒,你不知道那小少爺將我折騰得站也站不穩了,你知道我畏高,我和他坐過山車……”
“你一定是暈倒了,然後裴先生將你抱回了家。然後晚上等你能站穩的時候,再次被人疼愛到直不起腰了。嗯,一定是這樣了。”薑瑩瑩一邊說一邊閃爍著夢幻般的笑容。
江宛如一巴掌拍在她腦袋上:“去做事!就知道瞎說!”
薑瑩瑩拿著一大疊文件往外走,然後走到門口又回頭笑。江宛如臉上一紅,她瞪著薑瑩瑩:“再敢說,我扣你獎金了。”
這可是大事情,薑瑩瑩的玩笑也適可而止,抱著文件一溜煙兒的跑了。
江宛如喝著杯裏的檸檬汁,他昨晚沒有欺負她,她還是感覺到意外的,而自己今天早上也在父子之間鬧了笑話,她想,那個男人一定在背地裏笑話她,都怪他,一天到晚深沉得無法捉摸,她怎麼知道他在想什麼。
雖然她不懂得他的心思,可是她還是心疼他那樣教育孩子,江宛如放下了手上的水杯,然後來到了父親的辦公室,她敲門走了進去之後。“爹地,有沒有時間,我想問您一點事情?”
“宛如,昨天怎麼樣?和孩子相處得還好嗎?”江城民對於裴平顏有兒子的事也沒有什麼意見,隻是擔心女兒在裴家受欺負罷了。
江宛如一笑,在父親身邊坐下來:“我和孩子相處得很好。爹地,您不用擔心。我隻是想問您,是不是父親在教育兒子時,都是很嚴厲,嚴厲到了不近人情的地步呢?”
她在父母的身邊長大,都是掌上明珠,父親從不打罵她,母親更是寵溺她。所以,她很難想象裴平顏的教育方式。
江城民歎了一聲:“平顏的父親在他十五歲時過世,他一肩挑兩任,既做裴氏掌門人,還要打理裴氏公司,裴氏公司和江氏公司幾乎是同時間創業,所以我和之將也成了好朋友。平顏是個責任感極強的人,他做人做事的方式也就常人不能理解。”
江宛如也瞬間明白了裴平顏如此教育裴樂樂的良苦用心,一個十五歲的少年,既要做裴氏掌門人,還要帶領一個公司,他年輕的歲月裏,一定沒有歡樂,一定沒有閑暇時間,一定經曆了很多挫折,一定受過很多的苦難,要不然不會養成他今天的性格。
所以,他對裴樂樂的成長之路,寄予了太多的希望,也鋪了荊棘給裴樂樂去走,他希望裴樂樂會比他走得更穩更堅強更遠。他不是不愛,他的愛太沉重,他的愛太強大,強大到也隻有裴樂樂能夠承受,所以裴樂樂從來不認為苦,他也應該能體會到父親的良苦用心。
況且,上次裴平顏腰部中彈,也足以說明裴氏掌門人是個危險的位置,而裴樂樂是裴平顏的接班人,是必須走那一條路,是必須要強大起來的。
可是,她能做一些什麼呢?她要怎麼樣才能使裴樂樂越來越強大,而裴平顏又不用如此嚴酷的教育方式呢?世間安得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平顏?
江宛如從父親處得知了一些裴平顏的信息之後,不由對他的一些作法有了部分的改觀,既然他不肯放她走,她就得跟他過上一生,或者過到他願意放了她走為止。
她想了想,他對她也不算太壞,隻要不碰觸到他的底限,他就不會傷害她。這底限一是不能背叛他,二是不能提劉新成。那一次,她真的是無心要背叛他,而劉新成,不管她有沒有嫁給裴平顏,她和劉新成都沒有了在一起的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