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能力是繡(上)(1 / 2)

白曉靜看著眼前的男人,更準確點說,剛滿十八歲的他隻是個男孩而已。

兩小時前這個男孩從商人那裏購買了她,然後帶回了部落。她看著他把整整一車獸皮換成了鋼幣,然後又用它們換取自己。一共是二十枚鋼幣。

所以現在他是她的主人。

年輕男孩付錢時的神情,就象盜竊父母錢財去網吧娛樂的壞孩子,即害怕又興奮。這表情讓白曉靜莫名地想起某個惡作劇似的想法。

這孩子梢後一定會被他爸爸打。

根據對方自我介紹,他叫秋。好象某個部落酋長的兒子,是個獵人。

白曉靜用冷靜的目光看著秋。他身材修長,個子隻有一米七左右,雖然很瘦,但肌肉依舊結實。他的頭發呈深灰色,眼睛就象深秋的樹林……

這眼睛,這眼神勾起白曉靜記憶深處某個殘破碎片。慢慢的,她想起來了。

那是一隻中華田園犬的幼犬。剛一出生就慘遭主人遺棄的它,被愛好小動物的她撿回家,然後它被母親裝進菜盤子,端上了飯桌。

秋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帥哥,如果出現在籃球隊一定是隊草校草級別的人物。如果換個時間,換個場地她回好好謝他,但是現在不行。現在她正躺在秋篷的棚屋裏,而對方的身體正在她體內馳騁。他的汗水一滴滴地滴到她的身上,就象朝陽下的露珠。

白曉靜就這麼冷冷地望著對方,不言不語。

這是一個靠拳頭和實力說話的世界。

既然世界掌握在強者手中,弱者無論憤怒或怨恨都不能改變某些既定事實,她不願意哀求或是哭泣,那隻不過為施暴者徒添樂趣。既然已經再世為人,那麼所有的痛苦和怨恨,就讓它們留在前世,白曉靜早就受夠了受害者角色。

她已經不是疾病纏身的病秧子了,為什麼還要做受害者?

割斷對前世的回憶,逼迫自己麵對現實。白曉靜覺得自己應當會喜歡這個世界和它的原則。因為這意味著再也不會有人用身份壓她,不會再有人因為她是女兒、妻子或媳婦而逼迫她去做什麼。這裏再也沒有非如此不可。

“你真好看。”秋伸出一隻手去撫摸她的頭發。

那雙與身材同樣修長卻粗糙異常,並且長滿老繭的手,順著她的額角一路滑到嘴唇。這些繭刮得她皮膚發疼。白曉靜驚訝地發現,秋的指甲有好多碎裂成兩半。

那車獸皮,想必讓他吃了不少苦頭。

扭過頭去不看那雙沉迷在極度快感中的眼睛,它讓她難過。無論如何,這個在她生命中注定隻是過客的男人,她不想記住他。棚屋中央,柴火燃燒發出細碎的噪音。她睜開眼睛去看那些跳躍的火焰。

白曉靜喜歡火焰的動感。

“你比我看到的任何女人更加好看。”秋鄭重地說,然後他吻了她,就象在發誓。

三十歲的白曉靜當然知道男人在什麼時候說的話最不可靠,她知道什麼時候男人最愛說謊話。隻是心中無緣蕩出一絲絲漣漪。

在前世,無論多麼辛苦,作為女兒、作為媳婦、作為妻子,她從未得到過一絲肯定。哪怕是為掩飾莫種目的而進行的虛偽,她也未曾得到。圍繞她整個生命的話語,除了指責還是指責。正如丈夫的那句話“瞧你怎麼做人老婆的”。

那男人,她丈夫,就連在床地之間也未曾想過哄她一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