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揚,人生須臾,所求不過是快情適意,你又何必如此自若。”張小明在許飛揚的房中勸道。
“自若?我沒什麼啊。”許飛揚愣愣的看著張小明。
“還沒什麼?你當別人都是傻子,看不出來?告訴你,別說我們這些人,連這裏掃地的下人都看出來了,見到你就躲著走。”
“為什麼?”
“怕你走路撞著人家。”
“胡說!”許飛揚笑了,臉也紅了,經張小明一說,他才確實醒悟自己的狀態不對。
“對了,這才像你嘛。”張小明長長出了口氣,“飛揚,你不許我管你的閑事我就不管,不過你總這樣子也不成啊,等回到我家,我讓我爹出麵向沈莊主提親,我看沈莊主對你比對他女兒都親,大概早就想讓你作他的女婿,隻等著你開口了。”
“小明,我說過的,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解決,既不許你插手,也不許你亂說。
“如果需要世伯出麵,我會自己去說的。”
“好吧,那你就自己熬著吧。”張小明說完就回自己房裏去了。
讓許飛揚既喜又憂的不是別的,而是他大膽吐露心聲後沈丹馨的態度,那態度其實已經是答應他了,盡管他沒有明白的提出,而沈丹馨的那句“我答應你”卻包含了對他任何要求的答應,自然也包括求婚,正是這一點讓他歡喜得如在天上,然而他又覺得沈丹馨爽快幹脆甚至是毅然決然的答複中缺少了什麼,而且缺少的是很重要的東西。
是什麼他又想不明白。
正是這一點又讓他倍感苦惱。
所以他明知自己隻要一開口求婚,沈家父女都會答應,自己的心願也就得償,又偏偏開不得這口。
晚宴時大智神僧依然沒有露麵,沈家秀吃過飯後又一頭鑽進大智神僧的屋裏,而且讓沈祿拿張椅子坐在門前,毫不掩飾兩人是在密謀什麼。
許飛揚並沒注意到這一點,他還是無法從那種迷迷瞪瞪的狀態中自拔出來,盡管他偶爾清醒時看到周圍人看他時那種好笑又可憐的眼神,知道自己已快成人們的笑柄了。
他在自己的房間裏靜靜坐了一會,卻心煩意亂,好像心裏有個小老鼠在不停的搗亂,他索性走了出去,在院子裏走來走去。
四處布滿了總兵府的警衛,見到他都知道他是沈先生的人,都鞠躬致禮。
許飛揚對這些視若不見,信步走到一棟紅磚小樓前,忽然聽到幾聲嘰嘰喳喳的說笑聲,許飛揚的血驀然間又沸騰了。
他聽得出其中一人的笑聲正是沈丹馨發出的,另一個人自然就是這幾日和她形影不離的苗玉。
“小姐,您可是千金公主,怎麼也小家子氣起來,還有什麼不能說的?誰會看不出來?我就不信你不知道許門主呆呆傻傻的都是因為你。”
許飛揚的心又狂跳起來,他沒想到這兩人在房中談論他。
他馬上想掉頭狂奔,唯恐聽到些什麼,可是雙腳卻牢牢紮在地麵,一步也動不得。
“唉,我怎麼看不出。”沈丹馨輕歎了一聲,“隻是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許飛揚知道自己必須馬上離開,成為別人笑柄猶可恕,若再加上偷窺閨房,偷聽別人隱私可就是名節的問題了。
可他的腿還是被施了定身法一樣,絲毫動不得。
他情急之下,仰臉一望,左側是一排茂密的大樹,他晃身拔起,已比猴子還輕快地鑽入一棵大樹茂密的枝葉中,坐在一根粗大的枝幹上,臉燙得足以把樹枝點燃。
心神慌亂間,沒聽到兩人又說了什麼。
他穩定了一下心神,清晰的聲音又傳入耳中。
“小姐,那你到底是什麼心思?其實許門主無論人品、地位都是頂尖人選,絕對找不出第二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