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衣人驚道:“而葛大俠為了解救龍鏢頭便冒死奪到了他留給人家的‘鏢銀收據’,隻要對方沒有這‘鏢銀收據’便無法追究他失鏢的責任,從而保全這敬武鏢局……”
龍翔截聲浩歎道:“還說這些幹什麼,這也許就是天意吧。”
白晶也嬌喟一聲,投目藍衣人道:“這位大哥看來不像武林人,您是怎麼認識的葛大俠,他又是怎麼死的呀?”
藍衣人緩緩地坐回椅子,輕歎一聲,道:“我是個走方郎中,人稱我‘翡翠郎中’薑麻子,姑娘說得很對,我不是武林人。葛大俠活著的時候我也不認識…”
龍翔和白晶也分別都在椅子上落座,龍翔知道父親的喪事由兩個師弟先忙碌著,便是自己先不去也不會出錯,他很想陪一陪白晶……
聽薑麻子一說,尤翔不解地道:“既然閣下說葛大俠活著時不認識他,那麼他的這張‘鏢銀收據’是何時交給你的呢?”
薑麻子一聽,心中暗想:你這小子急什麼,我還沒把話說完,看來我得把時間說得緊一些,因為自己在路上實在是耽誤了不少時間。
“要是催驢緊顛至少要提前兩天,那樣龍鏢頭便不會飲毒身亡了……”想到這裏,他咧嘴一笑,道:“你別急,聽我慢慢告訴你。我是無意中才得知葛大俠不幸遇害的……
“前幾天我在途中遇上三輛馬車,每輛馬車上都裝著一口棺材,由一個紅衣少女護送著去禹王莊。
“我正好也想去禹王莊救人,便與他們同路。經打聽才知道棺材裏有一個裝著葛大俠。紅衣少女要把這三口棺材從金陵送往禹王莊去……”
龍翔截口道:“這位紅衣少女是誰?另外兩口棺材裏都裝的是誰?”
薑麻子道:“紅衣少女叫蘇三妹,是昆侖派的。另兩口棺材裏分別裝著她的兩位師兄秀郎花玉童和玉郎柳靜雲。”
“啊。”旁邊驀地響起了一聲驚叫。
薑麻子緘口投目一看,不由微微一怔。
發出驚叫聲的是白晶。
薑麻子不知道她為什麼驚叫出聲,繼而便如呆似傻地直勾勾望著自己……
而龍翔心裏清楚是怎麼回事……
“你說玉郎他……他也死了?”突然白晶緩步走到薑麻子跟前,死盯著他一字一吐地問道。
薑麻子點了點頭,道:“秀郎和玉郎他們連同葛大俠都是一同身遭不幸,聽說是為了解救金陵的十大名妓和爭奪一個寶壺……”
白晶聽完,嬌軀一搖,哭喊了一聲“雲哥。”便癱倒在地,昏厥了過去……
薑麻子從椅子上站起身,望看龍翔惑然地道,“這位姑娘是誰?和玉郎什麼關係?”
龍翔浩歎一聲,道:“她叫白晶,商丘忠義武館忠義大俠白天英的女兒……她和玉郎是一對情人、剛剛和在下解除婚約……喂。你愣什麼,怎麼還不救醒她,你不是郎中麼?”
薑麻子站著沒動,若有所思地道:“她是白天英的女兒?而我怎麼看她像一個人……”
有頃,白晶蘇醒了過來,她緩緩站起,臉色蒼白如紙,對旁邊神色關切的尤翔輕聲道:“龍公子,請為我準備一匹快馬,我現在就要動身趕奔禹王莊”
尤翔脫口道,“可是天已黑了,改日我陪你同去如何?”
白晶道:“我意已決,你不為我準備快馬,也就罷了。”
說著邁步便要出門,被龍翔攔住,無可奈何地對她道:“請稍候。”說完轉身奔出客廳……
薑麻子一聽白晶要去禹王莊,便湊過來,道:“白姑娘。正好我送完信要趕回去向葛姑娘和蘇姑娘回話,你可願意與我同行麼?”
白晶雙睛一亮,脫口道:“自然願意了。我正愁還不識路,和你同行,求之不得。你有馬嗎?不然我再讓龍公子也為你備上一匹。”
薑麻子搖頭道:“我有一頭神驢,腳力賽過千裏馬,白姑娘,實不相瞞,禹王莊等咱們到時可能還有好戲看……不過隻是有些危險……”
白晶微微一怔,幽幽歎道:“小女什麼好戲都不想看,隻想再看一眼我的雲哥……”
說著淚水又流下來,珠淚晶瑩,哀婉淒幽似海棠帶雨,如含露梨花,越發顯得嬌美豔麗,楚楚動人……
薑麻子見了,不由己有二分癡了:世間竟有如此相似的人。假如她坐在香車上,再有隨從前呼後擁,便和那個人毫無兩樣了……
那個人是薑麻子畢生追尋的一位女子。
薑麻子承認自己就是為了尋找那位女子而活著。他之所以願意陪伴白晶再去禹王莊,主要原因也就是他覺得白晶極像他要尋找的那位女子……
然而,薑麻子做夢也沒想到:就因為白晶長得極像他要尋找的那位女子,在兩個人往禹王莊途中竟引出了殺身之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