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頭插著個小的蘑菇燈,溫柔的光線是微生臥室裏唯一的光源。
我很好奇啊,為什麼微生一個大男人的床上會有一隻皮卡丘?
盡管玩偶在我懷裏,阻隔著這兩具肉體,但這種微妙的感覺還是讓我無所適從。
鑽進人被窩這種事……我也不想的啊。
反正,微生陌已經睡著了,勞資早點起離開不就行了?
怕啥,天知地知我知……就他不知。
哈哈,真尷尬。
床上多一個人和自己獨守空房(?)的感覺非常不一樣,我和我媽睡在一起那都十幾年前的事兒了誰還記得那種被別人摟在懷裏的溫度。
你們沒看錯,的確是我病友摟著我。仗著自己的身高就能輕易罩著本少爺,就是姿勢太少女了,我心裏別扭。
話說,他居然可以睡得那麼死,一大活人都特麼地爬了自己的床都不知道?還把對方當抱枕摟,我也真是醉了。
迷糊中,我縮進了被窩裏,逐漸地有了睡意。
大概過了二十分鍾左右吧,外麵傳來了刻意放輕的腳步聲,接著微生陌的臥室門被人用鑰匙打開了。
我一激靈,非常想掀起被子跑路。奈何我反應遲鈍,微生不知道做了個什麼夢連著被子抱著我翻到了床的另一邊,大腿架在我的腰上重得要死。他的胸膛壓著我的臉,被子下空氣悶熱地我的臉都開始發燙了。
“啪嗒。”
我聽到了燈被打開的聲音,被子被一雙手強行往上拉,媽的本少爺的腳都快露出來了啊!趕緊蜷縮地像隻蝦米,我這下真的使出了洪荒之力了。
然而,我下一刻就聽到了一個非常熟悉的聲音。
“陌哥哥,你還是不願意接觸我嗎?”
向上天打賭,莫非雪護士的嗓音從來沒有對我這麼溫柔過。
還“陌哥哥”,聽得本少爺我掉了一床的雞皮疙瘩呦。
“陌哥哥,晚安。”
哎呦,就這麼走了?
然後,大床一陷……一隻手就突如其來地掃過我的肩膀,輕柔地讓我回想起剛才的啊飄。我猜,這暴力女的姿勢一定是躺在了床上以背後式擁抱我病友。隻是,我們三人中隻有我知道這種尷尬的場麵?
勞資不敢大喘氣啊!
以至於最後聽到莫非雪離開時的關門聲後,生物鍾紊亂的我已經保持這個姿勢睡了過去。
到了淩晨五點鍾左右,我的身體居然伸直了,深感神奇的我鹹魚一般地躺屍在我病友旁邊。喔,好想在上麵打滾作一係列的動作啊!冷靜下來之後,我把病友勾搭在我腰上的手塞回了被窩,借著昏黃溫馨的燈光,我不要臉地勾起了我病友的下巴,食指摩挲他的皮膚,特別流氓地吹了口哨,喃喃道:
“大美人,爺明兒再來臨幸你。”
我愣住了,仔細看看我這病友的臉不是一般地耐看啊,要是頭發短點兒就沒有這份稍微顯得違和的女氣。把他的劉海撩上去後,還是第一次看見他整張臉的我不由得又被驚豔了一把。
想想明晚還是有美人在懷,我忍不住在內心癡漢一笑。
下床之後我把門輕輕關上,然後偷偷溜進了醫生的辦公室,不幸把韓以律給弄醒了。
白大褂見了我明顯被嚇了一跳,看了一會兒對麵的鍾表後特無語地問我:
“有事?”
“本少爺今天心情好,起得早來看你不行啊?”
韓以律白了我一眼,我幾乎能看到它透露的實質內容:媽的智障。
“看你這樣又欲求不滿了,我不是給你一台手機了麼?”
“不是玩手機,就想和你要一把鑰匙。”
話音還沒落完,韓以律的神情就凝重了,眼神向我施壓:
“你要做什麼?”
我無所畏懼,雙手一攤:
“串門啊。”
其實是想睡美人,“睡”病友這種羞恥度爆表的事我怎麼可能告訴他。
韓以律義正言辭地拒絕了我:“不可能。”
“你不問我是要串誰的門麼?”
“你隻能在這層樓活動,不是微生家那小子還能有誰。”
“……”
語塞中。
我就知道不應該來找他的!現在好了,我可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本少爺空虛寂寞冷,找他聊天促進一下感情這你都不讓?”
韓以律一手合上資料,歎氣:“我理解,但微生家的人你我惹不起。”
……我要大美人,不要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