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看到他都燒成這樣了嗎?”
“當然看到了。”
詭異的,微生陌被白樹這樣的態度氣著了,他一手抄起我的膝蓋窩,一手墊著我濕漉漉的背後輕鬆把我抱起來。他以一種不容置喙的態度在說:
“我帶他去看病。”
白樹撐起挺拔的腰杆,語重心長:“阿陌,你要是不想這小子重新陷入泥潭就地好好聽我的。”
我熱的很,對一切低於我體表溫度的事物是能怎麼著就怎麼著。一個大男人好不要臉地緊貼在另一個男人身上,想想就羞恥得不行。微生陌側臉看了一眼白樹老管家,冷了幾度語氣問道:
“……您這是什麼意思?”
“你還不知道封二這臭小子之前被人注射過藥物吧,雖然當初被救了回來但是身體殘留這種類似於病毒的東西,一旦身體出現意外就會產生類似高燒一樣的症狀。有時會胡言亂語,有時會沉默得像個死人。”
白樹的神色非常凝重,眼底之下竟有一絲絲掩藏不住的火氣。
微生陌一驚,抱著我的手突然收緊,生怕我掉了。我但是不清楚這些的,害怕打針倒是一回事。我病友微生陌嘴巴張張合合,最後盯著白樹老管家的臉質問:
“您怎麼會知道得這麼清楚?”
白樹沒好氣兒地瞪了我倆一眼:
“嗬,要不是我這臭小子估計就成了路邊的幹屍了。”
“……”
微生陌說不出話了,但終究還是把我抱了出去。臨走前,白樹吩咐了他一句話:“物理降溫就行,千萬別給他打針吃藥。”
我病友當時就是想逮著這老頭問個明明白白也沒辦法,畢竟我自己都成了謎。我連自己過去發生了什麼並不是很在意,對於我來說最重要的就是眼前。但一旦被別人提及,牽扯到我在意的人或者事那麼我的心髒就像被包著一顆沒有剝殼的栗子一樣,哪裏都是疼的。
不知道他把我抱到了哪裏,我腦袋昏昏沉沉的,隱約聽到了封闕的聲音。
“你要帶他去哪兒?”
白皎月在一旁,驚訝:“呀,封二的臉怎麼這麼紅?”
“生病了。”
微生陌冷漠地回答,大庭廣眾之下帶著我走向了後門,有一瞬間,我聽到了那個女孩兒的聲音。
“陌哥哥……”
是微生星月,她小心翼翼地呼喚著自己的心上人,眼睜睜地看著最愛的人抱著別人從她身旁離開不留一個眼神。
而他懷裏的人,卻是最討厭的我。
“陌哥哥,我們走吧,別讓伯父等急了。”
這次,是莫非雪。我使勁兒睜開眼睛露出一條縫,果然看到道路的盡頭站著一位穿著玫紅色的卷發大美女,她手上掛著包,妝容精致得讓人移不開眼。莫非雪當護士的時候就讓人覺得有種製服誘惑,換了身行頭照樣豔壓群芳啊。光芒萬丈的莫家之女,本來就是要這樣的啊。
她看到微生陌的一瞬間是喜悅的,看到我的時候免不了驚訝,不過難得的是她見多識廣有還有些心思,很快就調整好麵帶微笑地迎接她的陌哥哥。
“陌哥哥,回去吧。”
微生陌垂目看了一眼我,然後對著勉強微笑的莫非雪說了一個字。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