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小子？你找誰？”
莫非雪立刻警惕起來，從腰間一探抓住自己的伸縮機械棍。
胡茬大叔掐掉煙，把手槍在手指上轉了一圈從莫非雪眼前走過。
“算了，反正他還會出現的……”
“……我不管你和那個人有什麼恩怨，總之不要在這裏影響其他人。”
莫非雪冷眼掃了過去，胡茬大叔沒有回頭僅僅隻是說了一句：“真冷血，難怪臭小子……喔，對了，上頭還交待了把他帶回去……嘖，麻煩。”
我的腳下隻有方寸之地，我以為自己身後隻有一堵牆會掉下去可是沒有。我似乎認識這位大叔，卻已經不認識自己了。
據他所說還有封闕韓以律和莫非雪的隻言片語，我仿佛是被人在尋找？而且是他們並不想讓別人找到我，我在晨晞療養院裏真正的記憶不過兩三年，封闕說我是十四歲進的……可是，我完全沒有任何印像。我隻記得進入晨晞療養院前見到封闕的最後一麵是在封家。
那時候我幾歲來著？
對了，我矮到我哥封闕的胸膛而已，那時我媽還不知道抱著她兒子的小少年是我渣爹的大兒子。
“等等。”
莫非雪追上去，我卻沒有心思關注接下來的發展了。
現在我站在晨晞療養院最高層下麵的空調機上，一手抓著陽台，一手空蕩地晃著。我的雙腿一蹬，眼神用力，出乎意料地翻了上去。不，也許並不意外，潛意識裏我知道自己可以做到的，所以我才這麼冒險。
外麵冷，陰風陣陣。
站在危險地帶的我沒有穿鞋，張開雙臂，所有迎麵而來的風啊雪啊雨啊，都來吧！
無名的衝動突然湧上心頭――若是，若是跳下去，會怎麼樣？
是否像《聖經》裏墮落的天使一樣翅膀被上帝染黑，麵目變得醜陋，從此卻更加自由……為所欲為，釋放自己內心的欲望，發泄任何的不滿。
我閉上眼，伸出手捕捉風。
不明所以的我突然笑得恐怖起來，似乎開始變得瘋狂？
是天使，還是惡魔。
一切仿佛失去了意義……
我的身體傾斜，即將墜落的時刻被一雙手抱住了腰狠狠地往後一扯！
天翻地轉，我頭一暈，竟是被人扛在了肩膀上。
“啪！啪啪啪！”
我一臉愕然，屁股蛋上傳來的痛感真實地讓我差點沒掉出生理眼淚！
……臥槽，發生了什麼？
我居然被打屁股了……憤然的我掙紮起來，卻發現這個人是我高冷美貌的病友――微生陌。他全身從剛才就散發出一種非常冰冷而具有壓迫的氣勢，若是我沒有看見他那雙陰沉而又憤怒的眼眸，或許我還以為他是個不會動怒的人。
“……你幹嘛啊？”
我氣勢弱了幾分，完全沒力氣沒心情掙紮。
微生陌甩手就是狠狠地一巴掌：“欠調教！”
我一屈膝，本想頂他的腹部不想卻聽他在說：“你不要嚇我，跳下去……會沒命的。”
微生陌的聲音即便被極度壓抑，我也能聽出來那最後一聲的顫抖。
我的心肝一顫，便把腿放了下去。冷汗一掉，軟趴趴地賴在他身上：“不是吧……我剛才要跳樓？這麼智障真的是我嗎，臥槽我還不想死的啊……”
“該吃藥了。”
微生陌的語氣瞬間硬得不行，我無語：“能把我放下來嗎？”
然而，他隻是回答我一句：“絕對――不行。”
不是啊大哥，我腦袋充血會更智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