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闕帶我回封家,據說是那老太太想見我。
我不明白她有什麼目的,但說實話我有點不想去,畢竟我和我病友剛剛和好(?)還想搞清楚昨晚我到底做了什麼。奈何我現在吃的住的都是封闕管的,就算待遇不怎麼樣卻是寄人籬下總不好拒絕。
許久未見,竟是覺得封闕這張臉親切了許多。
“……你看我幹嘛?”
“嘖,小生活過的是不是沒那麼滋潤了啊,胡子都不刮就出門。”
我比劃著,老成的搖頭晃腦。一副頗是嫌棄的樣子,特別招人打。
他開車,走了路還是以前那條,兩旁全是茂密的大樹,盡頭便是封家老宅。我說完後他沉默了三秒,幽幽地瞥了我一眼。
“胖了一圈。”
“我這是壯。”
“嗬。”
他嗬嗬一下,我就覺得和他沒什麼好說的了。思量許久,我從身後的背包拿出了一個精致的小盒子,拋到他的懷裏。
“祝賀你,新婚快樂。”
猛然,車子急刹。由於慣性,我的額頭差點和車玻璃來個對對碰,他果然不是個老司機。
封闕狠拍方向盤,咬牙切齒地問我:“誰他媽地告訴你我結婚了?!我和她都沒有訂婚!”
想想也是,封闕這模樣也不像和白皎月啪啪啪地腎虛……我心虛地幹笑兩聲,狗腿地雙手捧上另一個盒子:
“遲早的事兒嘛,提前給你了。禮物定時開的,我都設置了在你訂婚結婚的那晚開,絕對會驚喜的。”
要是現在讓他知道我給他送的是什麼東西,他估計會扛著四十米大刀追著我砍吧。
“……知道了。”
他一腳踩了油門,伸手把我給他的禮物拿走。我縮在一邊,垂下的頭發遮住了我的表情,麵無表情地僵硬。我的肩膀輕輕顫抖,封闕偶爾看過來,問:“很冷?”
我抹了一把眼淚,哈了一口氣。
“……還好吧。”
媽蛋,一想到他結婚那晚拆開看,我就笑得“花枝亂顫”好不瘋癲。
好期待!
我捂著肚子,忍著不笑出聲真的好痛苦!
幸好,專注開車的封闕沒再管我。車子開進了大鐵門,我開啟影帝模式,右手把頭發抓了抓,搞了個大背頭,精神奕奕地出了車門。封闕像看神經病似的看我,我扯了扯領帶,看啥看,我本來就是病人。
老管家在門口接待,天空飄起了小雨,我一眼望過去,烏雲密布地。這鬼天氣,還不如在被窩裏打遊戲呢。
“大少爺,二少爺。”
標準的一身行頭,我仔細看看老管家的臉,莫名覺得他滄桑了十年。我朝他打招呼,笑笑:“林伯,好久不見。”
他沒回我,上次見他的時候頭發還是半黑半白的,如今這才幾年過去,就已經全白完了。歲月不饒人,那老太太別是老的不能見人了吧?我跟在封闕身後,雙手插褲兜裏,吊兒郎當地完全沒個正形,如果可以我可能會吹個口哨什麼的。
走進大廳之前,我特別認真地問一下封闕讓我回來到底是想幹嘛?
然後他沉默著,隻說老太太想在他訂婚前讓我回來過年。
我冷漠臉,淡然地看看這個輝煌奢華的封家,回了一句:“鴻門宴是吧……得,我就做一次劉邦。”
封家以前是做過黑道生意的,招惹了不少仇家,這棟宅子內外都有人拿著武器守著。我就一個人,走兩步就碰見一個五大三粗的保鏢,沒一個眼熟的!操,封家這是一段時間換一批人是不是?鐵打的封家,流水的保鏢,我估計就老太太身邊那幾個沒什麼變動罷了。整得和皇宮似的,生怕別人不知道她是慈禧……
嘖,要真出了啥事兒,我特喵地就是有翅膀也飛不出去啊!
瞬間我就想抱他大腿,說我要回精神病院!
可是我是那種人嗎,沒錯,我是。
“你幹嘛?”
封闕無奈扒開我這條章魚,我背後冒冷汗,腦洞這種東西一旦開了就收不回來的。老子暗掐自己,哇地一聲哭出來:
“哥啊,我要回去接受治療!”
封闕:能抱中間的那條“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