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飯吃得不香,在客房我倒是睡得很死。
第二天早上,本少爺我神清氣爽地起床。
老太太還是沒有露出狐狸尾巴,我懶得去揣測她到底想幹嘛,便打算著要回晨晞療養院。即便我是私生子,但被封家承認後的待遇還是不錯的,至少沒有缺衣少食。我一向穿得很隨意,就是嚴肅起來的老太太也奈何不了我。
但是,當我走到敞開的大門口之時卻有幾個人攔住了我。
“二少爺,請回。”
老林管家在外頭接待客人,我被困在裏麵出不去。
“我奶奶吩咐的?”
隻有這個時候,我才會叫那個老太太奶奶。
“二少爺,如果您不想我們抬著回到自己房間就請自行。”
活動活動筋骨,我還沒動手和他們打起來肩膀就被某人摁住了。
“別衝動。”
我一反常態立馬抱住他的腰,開始嚎:“老子要出去浪!浪啊!”
封闕正經兒地扯了扯自己的領帶,似乎不覺得拖著一個人形沙袋有多重似的:“放手。”
“我放了有什麼用?我要回去浪裏個浪!這裏沒有草原,滿足不了我這匹野馬。”
說著好玩的,但本少爺野起來自然是誰都套不住。封闕似有似無地輕笑一聲,我見不好玩就放了手,和他拜拜:“真是的,我回去睡覺行吧。”
“封二。”
轉身一見,老太太與我正在對視。她的眼神突然犀利起來,像一把磨好的刀子。
她身後的白皎月冷冷地看著我,好像我睡了她男人似的。
“嗨,早上好。”
我尷尬地打著招呼,白皎月閉眼深呼吸一下然後恢複原來的懶得鳥我的樣子:“早上好,二弟。”
或許過於敷衍,坐在輪椅上的老太太有些不開心了,想對白皎月說些什麼話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們都在場便隻是問了我:
“晚上睡得好嗎?”
因為她在所以我更加想回去了,在這裏真的一點兒都不自在。更何況,我們之間本來就是敵人――有些血緣關係的敵人。
“為什麼不讓我回去?”
“你還是像你母親一樣咄咄逼人啊,不過我讓你住幾日有什麼不可呢。我是你奶奶,封二你終究是封家的種。”
這是事實,我非常想說即便我的身體留著封家的血那又如何,我是我,又不是你封家的奴隸。
老太太笑了,眼鏡閃著光我看不到她的眼眸裏藏著是何陰謀。白皎月突然插了一句:“奶奶又不會對你做什麼,住幾日還能少你塊肉不成?”
“總不讓我出門吧?寵物都能拉出去溜溜,我在這裏的地位不至於連寵物都不如吧?”
封闕聽完這句就出門了,現場隻留下我們三個。
老太太十指交叉,讚同道:“也是啊。”
突然想到什麼的白皎月給老太太補充:“奶奶您別忘了,封二在外麵的形象還是當初被送入精神病院的瘋子,如果他在大眾麵前貿然出現……”
“我早就沒病好吧。”
兩手一攤,我真不知道自己腦子哪裏有病來著。精神好著呢,而且中二不是病。
“好了,封二你要想去哪兒你說。”
本來想說我要回晨晞療養院的,結果突然轉念一想,抬起眼盯著老太太,堅定不移地說:
“我要見我媽。”
老太太斂起笑意,手中把玩的佛珠被她捏著,利如尖矛的目光鎖定我身上的每寸。
“你說什麼?”
“我,要見我媽。”
氣氛瞬間緊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