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養液裏有鎮靜劑,我的腦子就像停止轉動的鍾表。偶爾能想起以前的事情,看自己的記憶如同走馬觀花。喜怒哀樂,統統砸不下一點水花。
微生陌總是很忙,我沒怪他。隻是有時候看不到人,很寂寞。
前段時間,有一批穿著生化防護服的人突然出現在這個基地,我當時腦子比較清醒也沒有看到熟悉的人。他們之中有一個女人,很眼熟的女人。我不記得她是誰了,可是她說話的時候我昏昏欲睡。
再後來,我的身體被轉移到了另一個地方。
我的身體是幹燥的,下半身被一塊白布覆蓋。嘴巴和鼻子被金屬器具罩著,外形和套馬嘴巴的差不多。四肢並沒有被鎖起來,他們給我打了麻醉劑,我就是想動也很無力。
當刺眼的燈一開,便已經看到幾把明晃晃的刀子往我的胸口劃!
“唔······”
好疼!這些混蛋麻醉劑少打了!
主刀的是那個女人,她一頭酒紅色的短發和上挑的丹鳳眼就是我認出她的標誌。她叫方茴,是基地裏主攻心髒的專家。沒等我反應過來,我的肋骨就被哢擦剪斷了幾根,方茴看著我的臉笑道:“封二,你的使命結束了。”
緊接著,她將我的上半身抬起一點,我正好可以看見對麵鏡子上被開胸腔的自己,臉色蒼白比鬼下一秒就能斷氣。
“······呼······”
舊傷口已經撕裂,粘稠溫熱的血液流出來一分一秒帶走生命的溫度。方茴打開旁邊的冷凍箱,對旁邊的助手問道:“那邊準備好了嗎?”
“就差這位了。”
方茴觸碰到我的心髒,然後一點一點將它抓住。
撲通,撲通。
“多美啊······”她讚美它,眼裏全是癡狂。
一瞬間,我陷入黑暗。
不知等了多久,我睜開了發澀的眼睛,從一個陌生的地方醒來。
周圍沒有人,無數的醫療儀器和我的身體連接起來,我低頭看見自己原本被刨開的胸口處有一根很細的透明導管延伸到上方黑暗的空間。粉紅色的傷口包裹著一塊金屬片,金屬片中央放置了一顆閃光的······寶石?不像,這根管子通往我的心髒,亮藍色的溶液緩緩注入隨著我的動作一晃一晃。
我嚐試坐起來,摸摸胸口。
沒有心跳聲了,可胸口燙燙的,每當管子裏的東西滴入就感覺整個人要燒起來了一樣。
“你醒了。”
對方並沒有出現,用的是通話屏幕。我不認識她,也不想和任何人說話。
“看來恢複得不錯,隻不過你以後要是想活命的話就隻能靠這個了。”
畫麵上的少女是個異瞳,瞳色我完全沒見過。她手裏拿著資料,整個人冷漠極了。
“我們找到你時,你的心髒已經被換掉了。方茴給你的心髒在我們給予你一定有效措施後就喪失了功能。你的求生欲望很強,我救活了你。”
“你······想要`什麼?”
我拉著被子往上蓋了一點,明明身體溫度高我卻覺得腳底生寒。
“這是一筆交易。”
我疑惑了,她將我父母的生平資料調出來,繼續說:
“你母親原本是9號基地實驗樣品,逃出後在外麵生下你讓你得到了她們從這裏得到的能力。然而,目前為止隻有你出現了該有的反應。這也是為什麼你在這麼多意外中幸運地沒有死掉的原因。還記得你的母親為什麼總是搬家嗎?”
我啞然,想起老媽暗地裏憂心忡忡的模樣。
“她在害怕,害怕你尚未成長就要經曆和她一樣的遭遇。”
“起初你父親並不知情,後來還是因為在軍隊裏做事情才察覺出來,他知道你們的下落便總是看望你們。不過,這是個愚蠢的做法。”
“你們行蹤暴露,引來了法蘭特的人要你的心髒,你母親失蹤投案自首,求著我們保全你。”
“法蘭特?那個德國佬?”
我之前隨我哥封闕出國時碰見這位,據說還管著意大利黑手黨其中一支力量,是克托的得力幹將。他主要負責收集貨源,聯係賣家。據說他的頂頭上司克托最喜歡拍賣會,無論是絕色美人還是無價珠寶隻要他想要沒有得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