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舍身相求(1 / 3)

她們果然都很標致。

這是江遠峰看見袁崇武的四位夫人時的第一個感覺。

直到他被眾星捧月般迎接進客廳時心中仍然在想:

袁崇武既然有如此標致的四位夫人,他因何還要去找蘇娥眉?

莫非他真的是位不幸的丈夫?

江遠峰在客廳裏落了座。

禁不住又逐一掃視了一番四位夫人以及她們的子女。

水麗娘曾是袁崇武的師妹,他見她第一麵時還是十八年前。

那時她愛袁崇武愛得如癡如醉,但袁崇武的心已經給了邢婉柔。

一蓬水草與一朵鮮花。誰都會傾心鮮花。

於是成為水草一般的水麗娘傷心極了。

至於以後水草是怎樣受到鮮花一般的青睞的,他就不知道了。

因為他已經隱居了。

他覺得水草雖然取代了鮮花成為第一夫人,不是她已經變成了鮮花,可能是袁崇武失去了鮮花……

水草如果說還有的地方能夠打動袁崇武的心,那一定是她丹鳳眼中流露出的女性特有的似水柔情。

她靠的一定不是那張每個女人都具備的身子和臉蛋。

她的勝利肯定是靠心的滋潤與情的溝通。

如果說她自私,一定是指她的愛情。

一個女人愛得越深,也會越表現出自私。

東方珠有修長的身材和高雅的氣質,仿佛她一生下來就應該享受上等人富貴的生活。

她的眼睛並不大但卻藏滿了幽怨。

仿佛在她的心底有不足的愁緒和憂傷。

而這一切似由不得意而引起。

很像受到不公平的待遇造成的。

看見她很可能誰都會認為她是最富有女人個性的女人。

她不善於掩飾自己的感情,她的眼光和表情隨著心靈的感受千變萬化著。

所以她善嫉妒和好吃醋,並不難讓人知道。

總之,她算個頭腦簡單而一切都感情化的女人。

除了她高雅的氣質和修長的身材袁崇武也許不會再喜歡她別的什麼……

冷雪玉是光彩照人的。

江遠峰想起穀三藝對他說過的話。

她是四位夫人中最美的一個。

她的眼睛不是火焰,更不是陷阱,卻像是夏夜的星鬥,雖不能一見而令人燃燒和甘心情願地陷入情網不能自拔,但見過的人每當寂寞時就會在眼前浮現,令人感到慰藉與溫馨,以至永遠不能忘懷。

“噢,一見到你我好像又見到他!”這是她見江遠峰時說的第一句話。

他是誰?

舍袁崇武還有誰?

她竟說江遠峰能令她想到袁崇武……

她是充滿誘惑力的。

袁崇武一定傾倒於她的魅力和星鬥一樣迷人的美目。

令人不解的是:

袁崇武既然得到了水麗娘的柔情,東方珠的高雅,冷雪玉的魅力,為什麼還要娶柳碧瑤呢?

柳碧瑤實在相貌平平,雙眼似蒙上一層薄霧。

臉上有些雀斑,嘴角還有兩粒黑痣。然而她的身段是第一流的。

江遠峰甚至覺得他見過的女子中沒有一個人的身段能比得上柳碧瑤。

那麼顯然是她的身段才使她幸運地成了袁崇武的四夫人……對於袁崇武的子女,江遠峰也不能不留意。

誰又能說他們與其父之死沒關係呢?

長女袁白露有一雙充滿柔情的眼睛。

男人看女人常常從眼睛開始。

江遠峰尤其喜歡這樣。

袁白露的眼睛在充滿柔情時還充滿了任性與幻想。

她十八九歲的光景,已經很成熟。

相形之下次女袁曉寒比袁白露沉穩一些。

也許這是其母東方珠的不如意心態對她的影響,在她的眼睛裏隱隱約約藏含著淡淡的幽傷。

而變得寡言、文靜,就像一株含羞草那麼惹人憐愛。

她隻有十六歲,但已經臉透風塵之色。

至於最小的冷雪玉生的這位公子袁清明應該說還是個孩子,隻有十四歲。

但看到他熟悉他父親的人都會脫口而出道:“他長得太像他父親了。”

這就是已故的袁崇武的親人們。

至少袁崇武作為男人已經成為丈夫和父親,而自己……

江遠峰不由這麼產生聯想。

自己至今仍然形孤影單,作為男人究竟誰更不幸?

江遠峰之所見所想是在與眾人談話之中進行的。

因為客廳裏坐著的不僅是袁崇武的家人,還有護莊統領袁世義與金牌護衛之首蕭大風。

所言所談也無非是對袁崇武遇害的哀思與對江遠峰出山寄予的希望。

四位夫人中說話最多的是水麗娘和冷雪玉。

東方珠則表現矜持的樣子,目光閃爍不定。

柳碧瑤更是惜語如金,顯得很謹慎。

好像覺得有另三位夫人在側,她不該多言。

而那雙仿佛蒙上霧的眼睛也很少看江遠峰。

江遠峰有個朦朧的感覺:

四位夫人好像各懷心腹事。

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就多。

四位夫人同事一夫,一定不會風平浪靜。

莫非她們都不知道在她們之外還有一個蘇娥眉?

江遠峰想的多,說的少。

因為他摸不透她們真正所想,所以有些話不好吐露。

簡直是在敷衍。表情也很淡漠。

任何人也無法從他的臉上覺察出他心中所想。

他已經磨練出遇變不驚遇慌不亂,喜怒不形於色的鐵石心腸。

心腸似鐵,自然麵冷如冰。

然而他自有柔情的一麵。

那就是心係那悠悠的雲……

雲悠悠,恨悠悠。

年華空流,何日是盡頭?

攀談之後,彼此都已熟識了。

四位夫人問了一些江遠峰掌握的情況。

江遠峰也知道了一些自己應該知道了。

這時已近薄暮。

於是眾人便到餐廳吃晚飯。

江遠峰沒有喝多少酒,他預感到晚飯後有誰會找他……至少從水麗娘的眼神中可以斷定她還有些話要對他單獨敘說。

晚飯後眾人又都回到客廳喝茶閑話。

如果不出意外,這會是個很寧靜的夜晚。

意外畢竟發生了,就在眾人喝茶時。

守莊門的武士匆匆地奔進客廳,對袁世義朗聲顫聲稟告道:“莊外來了‘武義堂’的信使。

聲稱奉武義堂香主龐峻峰送一封信要親手交予四位夫人。敬請明示!”

袁世義聞言把目光投向了水麗娘。

水麗娘瞥了另外三位夫人一眼,對袁世義道:“讓那信使到這裏來吧。”

守莊門的武士應聲而去。水麗娘似是自言自語地道:“龐峻峰有什麼事?”

說著輕輕放下茶杯。

同時瞥了一眼坐在她身旁的江遠峰。

江遠峰麵無表情,埋首喝茶。

袁世義接聲道:“也許武義堂受到了天地盟的騷擾……”

水麗娘道:“天地盟確實小覷不得。”

室內的氣氛很壓抑。連燭光都顯得懶洋洋的。

仿佛每個人的心頭都堆積著一團沉重的陰雲,說話也像有心無心……

很快,守莊武士帶著武義堂的信使走進了客廳。

信使是兩個中年人,風塵仆仆,顯得疲憊不堪。

一看就知他們是晝夜兼程,不辭勞苦。

一進客廳,兩信使便一齊向四位夫人躬身施禮。

一身穿灰衣,臉上有刀疤的信使朗聲道:“屬下‘飛天神行’葛明玉拜見四位夫人。”

另一身穿藍衣,滿臉腮胡子的信使附聲道:“屬下‘滄海奇龍’方良漢問候四位夫人好。”

水麗娘微微頷首,道:“袁統領看坐。”

袁世義起身,把兩把椅子放在兩信使身旁讓兩人落了坐。

水麗娘又道:“龐香主遣兩位送信來,信呢?”

葛明玉環顧左右,囁嚅道:“香主特別叮囑隻將密信交予四位夫人,外人……”

水麗娘道:“這裏沒有外人,都是信得過的人,這位是江大俠,就是昔年江湖盛傳的寶刀王。

“為了給總舵主報仇特意搬請出山的,不必介意。”

方良漢道:“可此事關係重大……既然夫人有話我等也就隻好遵命。”

說著抽出佩劍劃破靴底,取出一封信,道:

“這封信不是龐香主寫的,而是‘武劫堂’香主龍海川寫給‘紅巾會’會主苗紅纓密函,被我們截獲的。

“龐香主讓我們親手交予四位夫人,‘武劫堂’派往藏龍島的信使還在我們武義堂押著。

“隻待四位夫人看完信函決定如何處置。龐香主讓我們把這四位夫人處置之令帶回去,按令從事特請示下。”

說完,站起身雙手執信便欲送遞給水麗娘。

水麗娘伸手欲接時,又縮回手瞥了江遠峰一眼,對方良流道:“你就展讀一下吧。”

方良漢一怔,轉首去看葛明玉,稍作遲疑。葛明玉道:“既然夫人有令,你就讀吧。”

方良漢遂撕開信袋,取出信囊。

幹咳了一聲,展信讀道:

“紅巾會苗會主雅鑒:

“現今江湖禍亂,武林災興,‘神武教’風雨飄搖。

“總舵主不幸星殞,我教四分五裂,成一盤散沙。

“有識之士不堪沉淪而庸庸無為。

“久慕貴會主賢德明智且嫉惡如仇,早有攀結之念實無可行之機。

“今遣心腹可信之人送一密函,以示餘並歸之心。

“我武劫堂四萬之眾皆江湖豪客、武林忠勇之士。

“餘一聲令下便會盡數歸並貴會聽遣效命。

“然餘隻有一個條件望首肯,即餘對貴會魅影八豔之首鍾秋波早懷愛慕之心,並已私下有意要她為室。

“倘貴會主能玉成此事,餘定率部歸並,以效犬馬。

“刀山火海,萬死不辭。

“尊意若何、企盼回音。殷殷斯情,遙遙祝願。

“武劫堂香主龍海川躬身敬筆知期不具。”

讀信音落,客廳內頓然鴉雀無聲。似乎有的人都驚呆了。

龍海川竟要因一紅顏女子而出賣神武教四萬之眾。

“不!”有人大叫一聲,跳了起來,“這不可能!海川哥對我們耿耿忠心!他決不會幹這種事!這是龐峻峰在搞鬼!”

叫聲尖厲,能夠發出這樣叫聲的一定是女子;是痛心憤怒到了極點的女子。

人們投目這大聲尖叫的女子,又是一驚。

這女子是袁白露。

除了江遠峰和兩個信使之外,別人都知道袁白露大聲尖叫是有理由的。

那就是她正在和龍海川相愛。

這封密函無疑像一把利刀紮在袁白露的心上,仿佛還上下攪動要把她的心戳爛……

“住嘴!小孩子懂什麼!”水麗娘聲色俱厲地斥責道,“你給我老實地坐下!”

“不!”袁白露聲淚俱下地又喊起來,“一定是龐峻峰在搞鬼!他嫉妒海川,他想得到我!他會不擇手段地……他……”

“袁統領,蕭護衛快把她送回房間裏去!”水麗娘冷冷地道。

袁世義和蕭大風挾持著又哭又喊的袁白露走出了客廳。

水麗娘轉對兩位信使,漠然地道:“你們辛苦了,先下去歇息吧,有事我們讓人叫你們,每個賞二十兩銀子,回頭我會讓人給你送去的。”

兩位信使葛明玉和方良漢施禮稱謝後走出客廳……

水麗娘微喟一聲,轉首望著江遠峰,道:“江大俠,你怎麼看這件事?”

江遠峰伸手拿起方良漢走時放在矮幾上的那封密函,淡淡地道:

“倘若這封信真的出自龍海川之手,那事情就很嚴重了。

“至於龍香主的為人你們自己比我清楚……”

冷雪玉嬌哼一聲,道:“知人知麵不知心,總舵主在時哪個不顯得忠心耿耿。

“現在總舵主不在了,難說他們不各懷鬼胎……我看這件事錯不了!”

東方珠瞟了冷雪玉一眼,道:“照你這麼說我們誰都不要相信了?

“這事確實蹊蹺,而我們也不能善惡不辨呀!總得查一查麼!”

冷雪玉反唇相譏道:“查一查?怎麼查?是你去查還是我去查?那些人從來都是假惺惺的各霸一方。

“總舵主在時還勉強聽服,而今天他們還會把我們放在眼裏?

“龍海川先行動了,說不定明天哪家堂口還會鬧起來,最終將不可收拾。

“照我說總這樣不行,該早選出新的總舵主震住他們……群龍無首,其禍無窮!”

東方珠冷冷一笑,道:“說得輕巧!選總舵主……哼!選誰?六堂香主的底細咱們都摸不透,一旦弄不好遭罪的還是咱們。

“咱們生死就算小事,而總舵主辛辛苦苦十八年創立的這偌大的基業……哼!天知道會怎麼樣呢!”

柳碧瑤道:“你們別吵了。還是聽一聽江大俠的意見吧……”

說著瞥了一眼江遠峰,又道“神武教現在正值多事之秋,你又是總舵主生前至交好友,我們相信你……”

水麗娘也附聲道:“碧瑤說得是。江大俠你可不能袖手旁觀。崇武他若在天之靈也會希望你挽救神武教……”

江遠峰看了看手中的密函,淡淡一笑,道:

“好熱鬧!總舵主遇害之事還沒有眉目,你們自己卻鬧起來了。

“放心吧。我隱居的草屋已經燒了,不想再回去了。

“昔年我和總舵主由敵人而廝殺,後惺惺相惜結為好友。

“原來隻想有他在,江湖上天大的事也用不著我。

“現在既然他不在了,我無論對天下蒼生還是對他,都是義不容辭的。

“其實我說這件事也並不難辦。

“明天我隨兩信使去武義堂,然後帶著他們擒住的武劫堂派往紅巾會的信使去武劫堂找龍海川對證。

“真的是龍海川要背叛就殺了他,然後將武劫堂並入別的堂口。

“當然若有合適的人還可立香主!

“倘若龍海川不是背叛而是有人企圖嫁禍於他,便可從那信使身上順藤摸瓜,直至追查到真正背後搞鬼的人。

“說不定這件事和謀害總舵主有聯係。不知四位夫人尊意如何?”

四位夫人還能說什麼。

俱默默點頭,讚歎不已。

麵露喜色,深以為是。

水麗娘對另外三位夫人以及子女道:“有些事情我還想和江大俠交代一下,你們且都回房歇息吧,別忘了告訴管家袁通為江大俠準備好寢房。”

東方珠,冷雪玉和柳碧瑤及袁曉寒和公子袁清明俱起身離座,走出客廳。

客廳內隻剩下江遠峰和水麗娘。

客廳的門已經關了,外麵已是夜色降臨,室內明燭爍爍,甚是靜寂。水麗娘親手為江遠峰斟了杯茶。

然後又回到椅上坐了,注視著江遠峰,微喟道:“這樣……您不介意吧?”

江遠峰呷了口茶,淡淡地道:“沒什麼可介意的!你要說什麼就說吧。”

水麗娘道:“我想告訴你,白露她和龍海川相愛,龍海川他很愛白露,他沒理由背叛,他一向對我們很忠誠。”

江遠峰放下茶杯,道:“你是說這是龐香主搞的鬼?聽白露適才說他也追求她?難道他真的出於妒嫉而要陷害龍香主?

“他應該想到這樣做的後果,應該想到我們要去查實這件事。

“依我看,如果不是龍海川背叛而寫了這封信,那麼一定另外有人要陷害龍海川而不一定就是龐香主。

“這個人熟悉他們倆的關係,知道他們都在愛著白露姑娘,就要來個一箭又雕。”

水麗娘道:“這卻是我未想到的,江大俠,還有一件事我想跟你說。

“就是關於總舵主遺下的《用兵寶典》。

“他一直讓我保管著,任何人也不知道。

“我擔心以後我有意外,這書不就成了千古之謎了麼?

“我相信你,所以我想請教怎麼處置那部《用兵寶典》?

“我想把它交給你那樣會更安全些。”

江遠峰道:“你說別的夫人和香主都不知道寶典在你這裏?”

水麗娘搖首道:“不知道,因為總舷主一直對此守口如瓶。

“知道這件事的隻有他和我,現在他死了,你是第三個人。”

江遠峰道:“還是先放在你這裏吧,我四處浪跡,難保無性命之患,沒人知道你手裏有寶典,你就不會有危險。

“誰問及隻是推托不知道,別的夫人不知道,你也不知道這很自然。”

水麗娘頷首道:“我聽你的……”

江遠峰道:“不瞞夫人,關於總舵主之死我已經查到一些線索。

“但因為適才人多耳雜不便明言。因為你們內部肯定出了奸細。

“我除了你還不能相信任何人,我相信你不會害他,因為他相信你才把寶典交你保管……我相信你愛他是真心的。

“所以有些話我不能瞞你,我想問你一句話:你知不知道他在外麵還和一個女人有來往?”

水麗娘渾身一顫,道:“不知道……是那個邢婉柔麼?

“而他曾經告訴我說邢婉柔已經離他而去了,他說邢婉柔並不愛他,愛的是你。

“他說邢婉柔離他而去多半是去找你一同隱居了,否則我怎麼會嫁給他?”

江遠峰道:“也許他欺騙了你,邢婉柔離他而去不會沒理由。

“但卻沒去找我,或者是沒找到。

“但我相信他不會放棄邢婉柔,也不相信邢婉柔會離他而去。

“他一定將邢婉柔隱藏在某個地方,兩人依然相愛。

“他所以娶你而不娶邢婉柔多半是因為邢婉柔太紮眼,使他不安寧……

“既然他連最信任的人都不告訴這個秘密,那麼天底下隻怕沒有第二個人會知道了。”

水麗娘道:“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他和邢婉柔真的一刀兩斷了。”

江遠峰道:“其實這也不過是我的猜測,是否他倆真的一刀兩斷誰也不知道。

“現在他們一人消失了,一人又隱匿不出,一切都將成為不解之謎。”

頓了頓,又緩緩地道:“我說的女人是另外一個,她叫蘇娥眉,據查實他在遇害前還和這個女子相會過。”

水麗娘臉色變得蒼白了。

一個把愛情看得高於一切的女人,一旦得知所愛的人有外遇時那種心情是可想而知的,尤其是所愛的人對她隱瞞了這一切。

當她有一天知道後這種打擊更是殘酷的,她不介意丈夫另外娶妾,而卻無法容忍丈夫背著她有外遇新歡……

江遠峰繼續道:“原來我認為這個蘇娥眉就是邢婉柔。

“但通過查實她不是……而從蘇娥眉那裏我得知你們四位夫人的一些情況。

“自然無意查問你們的隱私,但也不能排除你們當中就有人可能為別人利用,而成了謀害他的工具。”

水麗娘道:“這不可能,雖然東方珠她們三人都有這樣或那樣的缺點。

“但我知道她們都十分愛她,就是刀壓脖子逼她們,她們也不會同意害他。

“我可以自豪地說我們四位每人都情願為他死,如果不是我們對他這樣愛,他也不會娶我們!”

江遠峰微微頷首。道:“我相信,他是聰明人,他自然不會娶對他三心二意的女子。

“那麼,在你們子女中有被人利用的可能麼?比如說白露……她有沒有可能上當受騙?”

水麗娘道:“如果白露被人利用,那麼利用她的人一定就是龍海川……因為白露深愛著他。

“但一旦知道他要利用她害她的父親她也不會同意的……這一點我相信自己的女兒。”

江遠峰道:“如果龍海川不和她說明真相呢?比如讓她把一杯茶或者別的東西送到書房去……

“相愛的人有時很難辨清自己所為的正確還是錯誤,總認為是應該的。”

水麗娘一驚,道:“她會的,白露有時很任性,像我年輕的時候。

“昔年我愛他時就曾經以劍加頸威脅過他,現在想起還臉熱。

“你是說如果是龍海川謀害了他,那麼有可能白露就成了工具?”

江遠峰道:“如果證實了龍海川與紅巾會勾結,那麼這是極有可能的。因為我還掌握了紅巾會另外一條線索。”

水麗娘道:“那……我讓人去叫來那死丫頭問問,出事那天她和龍海川都幹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