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灌下去(1 / 2)

“請吧。”陳義風側過身,作出請的姿勢。旁邊人自也讓開,中間出現一條小道。對方默立片刻,亦作出有請,從中間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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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伯,您方才的話,何意?”

“族長難道沒聽清,對方自稱‘冷某’?”

“自是聽見,可有何乾坤?”

“若是平常也就罷了,可老朽卻總覺得……此冷家非彼冷家啊。”

陳義風蹙眉,頓了步子:“還請老伯細說一回。”

“細說是沒工夫了,略述可以。”白老漢眯眼望了望前方四人,“閩地冷家,神血一族啊。”

他的聲音渾濁又清晰,飄散在夜空裏,被腳步聲和劈裏啪啦的火聲淹沒,可還是堅定地傳進了陳義風耳裏。

他佇立良久,才長舒一口氣,眼神也放鬆下來。

“難怪,難怪……真不該留他在此啊。”

“可熟知,他此去是凶是吉呢?”

白老漢長歎一聲,目光不知落到了何處,燈火映進他眼眸裏,狂烈跳動,色彩猙獰。

陳義風默然,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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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果和阿衝嘰嘰喳喳說著話,聲音不大不小,飄進前麵人的耳朵裏。

冷燦頗為納悶,回頭看了她數次,眉眼中又說不清的意味。

“二哥,你在看甚?”冷霜眨眼,嚼著手裏的蜜餞,“人家一個小姑娘,你置什麼氣?再者,既與三弟有緣,那我便當成自己人。”

冷燦淡笑:“我隻覺得,那丫頭……貌似有些奇怪。”

“何處奇了?”

冷燦伸出一根指頭,敲敲自己的腦袋:“腦筋有問題。”

冷霜愣住。

旁邊二位男子也扭過頭來。

冷燦繼續道:“我早聽過,界山之下,有一種花,烈火如織,名織錦花。傳說花籽入藥,配以界山常年的積雪,熬製成湯,可使人忘憂。”

冷霜哂笑:“忘憂?豈不成了傻子?”

冷燦瞥她一眼,嘴角掛著笑,不再言語。

冷霜回過頭來,朝身後女子的臉上看了一眼,心中生出隱隱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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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山哥坐在屋裏,天已微亮,晨光打在臉上,顯得些許蒼白。

木門推開,走入的是白老漢。

屋外傳來陳義風等人的輕聲交談。

小山哥看到白爺爺,嘴唇微動,似乎正欲說話,門口一個黑影壓進來。

挺拔高大的身形,背對晨光,麵向凳上的人,看不清其樣貌。

即便看不清樣貌,小山哥還是一眼認出了他。他猛地站起身,雙唇緊閉,眼神中透出陣陣疏離和漠然,又帶著絲與生俱來的順從。

站在原地,不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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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弟!”門外一聲清脆的喊聲,一個矯捷的身姿踏進來,她摘下頭上的兜帽,露出整個白皙秀麗的臉龐,凝視眼前的人。還未半刻,便撲上去,抱住小山哥嚶嚶啜泣。

“你還活著……你沒死……你沒死……”冷霜抬起頭,一把抹掉臉上的淚,“為何不回去,嗯?他們可有傷你?”

小山哥搖頭。

“既未傷你,為何不家去,為何不回去?!”

小山哥默然不語。

女子將他仔細凝視了個遍,確定從頭到腳完好無損後,才放下心來。起身看了看父親,道:“他還認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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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說得奇怪,屋內旁人摸不著頭腦,冷家人卻全明白了。

中年男子點點天,聲音緩慢:“那便好。”

冷霜衝小山哥使眼色。

小山哥看看中年男子身後的人,兩個是他熟悉的兄長,看到他後鬆了一口氣。一人在同陳義風低聲議事,一人的目光在他和果果身上流轉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