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心中的潛台詞卻是——“如果你有這個可能結婚的話。”

轉身離開的時候,耳後卻傳來一記低沉的男音:“你記住,這件事還沒有完。”

顧淮安駐足,他沒有說話,好看的唇角卻彎起微妙的弧度,是啊,這件事還沒有完。怎麼會完?

等顧淮安走後,季東朗拿著電話靠在自己的座駕上,一雙黑眸在夜裏閃射出森冷的光:“想辦法幫我查一下,裴小姐現在住的房子,究竟是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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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二早上有例會,一大早蕭铖就來了公司,準備去會議室聽各部門總監彙報這一季度的工作。臨走時,秘書卻拿著一份文件遞給他說:“蕭總,這是裴樂樂的辭呈。”

蕭铖眼睫微動,卻沒有看一眼,隻是淡淡說:“交給人事部的就行了。”

“可她說她想見你。”秘書小心翼翼地加了一句。

蕭铖挑眉,心想終於來了,他抬起腕表看了看,麵無表情地下了指令:“讓她等。”

本來上午的會議隻有一個小時,但他有心讓裴樂樂多等一會,就故意延長會議時間,直到兩小時後才散會。出門時,他發現裴樂樂就一言不發地站在走廊裏,抬眸打量起她時,蕭铖的心有一絲愕然。曾經挺開朗漂亮的女孩子,今天看起來,竟格外纖弱憔悴,一雙雪亮的眼睛也黯然下來,仿佛被霧蒙上的夜空。

這樣的她竟跟西子有幾分相似,他不禁有些恍惚,擰著眉頭說:“樂樂,怎麼弄成這副模樣?是不是不舒服?”

裴樂樂勉強一笑:“我已經不是你的員工,你這樣關心我可起不到收買人心的作用。”

“不是上下屬,卻還是朋友。”蕭铖也笑,轉身時,神色溫柔地讓秘書引她去辦公室。

“你交朋友的方式,很特別。”裴樂樂緊跟著他們,她知道,有些話不適合在走廊上說。

蕭铖頓足,等秘書打開辦公室的門:“你能拒絕我,我為什麼不能開除你?”

裴樂樂緩下腳步,目送他走到辦公桌後麵:“你騙我,說你隻是一個小小的客戶經理。”

“我曾經的確是,”蕭铖坐進皮椅裏,揉著眉尖心情極好地淺笑,“何況,我若亮出我的身份,有幾個女孩會看上我的人,而不是錢。”

裴樂樂輕嗤一聲:“你對自己的信心似乎少了一些。”

“的確少了一些,”蕭铖攤攤手,側目示意秘書出去後,才唇角微勾道,“不過正因為如此,我才知道你喜歡的人是季東朗。”

“你算計我?”裴樂樂這才走到桌前,隔著兩米闊的原木桌,遙遙望著他的眼睛。

蕭铖笑容更濃,陽光為俊朗的麵容蒙上一層薄薄的紗,令他的眸色愈發幽深:“如果季東朗留在大中華區,我就要調離到中東,現在這個結果,更皆大歡喜不是麼?”

“你還是在算計我。”裴樂樂抬眸,有點驚訝於他的坦白。

“你還不值得算計。”蕭铖擺手,明明是最不屑的話,偏偏他語氣溫柔,讓人聽了反而氣不起來。

是啊,他算計的人是季東朗,而她不過是個棋子。裴樂樂定定站在原地,自嘲似的笑笑說:“我真後悔和你做朋友。”

“我也後悔,”蕭铖不置可否,笑意浮現的深瞳裏,顯露出一種令人無法破解的——欲望,“因為我們更適合做男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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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九點多的時候,季東朗被一陣急促的鈴聲鬧醒,宿醉和失眠讓他的麵容有些憔悴,拿起電話時聲音也低沉喑啞:“說。”

“季總——”電話那頭的人頓了頓,似是在猶豫自己即將說出的話是否妥當,語氣也就格外小心翼翼,“裴小姐現在住的房子是顧淮安先生的。”

季東朗正起身拉窗簾,手微微一抖,刺目的陽光如同一把黃金做的剪刀,霎時間便耀了滿室,也戳進他的心窩。

“季先生?還要再查下去嗎?”似乎是久久得不到回複,電話那頭的聲音有了絲惶恐。

“查。”悄無聲息攥緊了電話,季東朗隻覺得眼前一黑喉間發甜,怒火像火舌一般跳躍著舔舐在他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