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2 / 2)

心好痛好痛,痛到極處反而平添出一種勇氣,裴樂樂驀地踮起腳尖,摟著他的脖頸絕望地回吻過去,好像這是最後一次。

冗長的吻,像是一個甜蜜到哀傷的夢,終於結束之後,季東朗吻著她淚濕的睫毛,懷裏的人依舊泣不成聲,他輕輕低喃著:“對不起,對不起……”

裴樂樂揪著他的衣領,眼淚更是一滴一滴地落下來:“哥哥,你敢不那麼讓我傷心麼?”

“是我不好,讓你受委屈,讓你受驚嚇,”季東朗又憐又愛地吻著她睫邊的淚,耐著性子,細聲軟語地哄著,“可是你好好的,為什麼非要跟我鬧呢,如果我有什麼不對,或者你誤會了什麼,心平氣和地跟我把話說清楚不可以嗎?”

“如果我表現的很平靜,那就證明我不在乎你。可是哥哥,我TM的真在乎你,”裴樂樂終於抑製不住的哭起來,她幾乎聲堵氣咽,“我從來都不想做一個無理取鬧的女人,我不想歇斯底裏,不想滿身帶刺,不想夾槍帶棒,可是我根本忍不住,一看到你我就忍不住……我怕你……我怕你根本就不曾愛過我,我怕這些日子以來我得到的一切都隻是一場空,就跟兩年前一樣……我真的好怕……”

“傻丫頭,”季東朗望著那雙水蒙蒙的眼睛,用手臂環住她仍在發抖的身子,一字一句擲地有聲地說,“你明明是知道的,我這個人一向不愛說什麼甜言蜜語。愛不愛的話,我是輕易說不出口的,你要是為這個生氣,跟我鬧,那就真的太不值得了。”

他說著,頓了頓,“如果你真的很想聽,那我現在就可以跟你說,我——”

裴樂樂驀地抬起頭,把纖細的手指搭在他的唇間,哽咽著說:“不,不用了,我信你。”她知道他是一個不善於言表的人,他能說出這番話,就都是認真的了,這一瞬間她甚至覺得自己實在太過敏感,有些事情過去了就是過去了,何必揪著不放,誰沒有個過去呢?

抱著她的手臂無言地圈緊、再圈緊,季東朗望著她那梨花帶雨哭得喘不上氣來的樣子,心已經徹底綿軟下來:“你……還有什麼想問的嗎?”

“沒有,我什麼都不問了,我信你,你說什麼我都信你。”裴樂樂搖頭,將腦袋埋進他寬厚的肩胛,聽著他那強健有力的心跳,她忽然就有了一種在海浪中漂泊的小船突然停靠到岸的感覺。那樣心安。

感覺到她心甘情願地靠近,季東朗一顆緊緊糾結著的心終於是落了地:“那好,你答應我,以後我做錯了什麼事,或者你想說什麼,就一定要告訴我。就像你說的,我們之間,不要把不開心留到明天,好嗎?”

“我答應你。”

裴樂樂點點頭,下巴卻再度被人扳起來,蜻蜓點水地啄吻著,而後又一點一滴地濃重,彼此之間纏綿不休。

“叮——”地一聲,電梯的門又開了。

感覺到前麵立起一道人影,裴樂樂害羞地側開臉,也就是這一刹那,她看到了顧淮安陰晴不定的臉孔。

他還是向從前一樣,一手夾著煙,一手扶著電梯口斜斜地站著,那雙冷魅的桃花眼裏卻透著絲滯留的銳利。

真是冤家路窄啊!

眼看著顧淮安一步一步逼近他們,裴樂樂隻覺得自己連血液都在顫抖,幾乎是本能地,她想也不想地用力推開了季東朗。

季東朗被她推得一怔,扭頭時,不期然地看到了那張熟悉的麵孔。下意識地拉緊裴樂樂的手,他抬眸漫不經心的看著顧淮安,雖然不悅,但唇角仍微微揚起:“真巧。”

“是啊,真巧。”伴隨著一記甜甜的聲音,一隻手不知從哪兒鑽了出來,抱住了顧淮安的胳膊,很快,裴樂樂看到徐雪那張靜心修飾的臉。

到不成想,再相見會是這樣狹路相逢的情景,裴樂樂稍稍一怔,隨後輕笑出聲。自從她離職後,徐雪就理所當然地勝任了公關部的總監。那天下午在公司,也是因為徐雪,她才會陰差陽錯地躲進總裁辦公室。如今徐雪和顧淮安又走到一道上去了,還用再猜疑嗎,真相已經昭然若揭。

——————————

莫道的話:有點感慨,囉嗦兩句。今天看到熟悉的讀者dayantudou,記得莫道在四月天開第一本書還無人問津的時候,親就一直在追讀、並且投月票了,雖然一直沒有跟你交流過,但是莫道很感謝你一直以來默默的支持,感覺就像是我寫作道路上的見證者一樣親切。還有zhihuioufeng近半年來一直大力地支持著,當然還有很多讀者換了名字我認不出來了,總之,很感謝大家陪我走到現在,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