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太後含怒而來,容不得我開口竟先摑我一掌,孤偃擋我麵前,道:“母後息怒,皇後何處不當竟遭母後親自摑掌?”
“這妖婦兩次害得大榮內亂,使我朝局動蕩,我大榮險些葬送在她手裏!此次祭天更是惹怒神靈,如此禍國殃民竟還敢在這兒狐媚皇上,哀家今日就了結了你!”
我聽罷心中倒吸冷氣,薑太後如此之言,定是要除我而後快了!
隻聽孤偃笑道:“不知母後是聽誰所言,簡直是一派胡言!”
薑太後杏目圓睜,怒道:“朝中大臣無不為此憂心如焚,眼見此女已危害社稷,毀我大榮,皇上竟口出此言,哀家真是痛心!”
孤偃輕鬆道:“母後言重了,事情遠不像母後所想,此次祭天雖有人趁機搗亂卻與皇後無關,亦非是魏丞相餘黨,隻是幾個附近山裏野戶為劫財而來並且若不是皇後拚死相救,兒臣怕是未能站在這裏與母後相見了。”
薑太後冷哼一聲,望向我的手臂道:“雕蟲小技,皇上可不要被她給騙了!”
孤偃上前攙過薑太後坐下,道:“皇後為人,母後自是清楚的,要不然當年母後也不會硬逼著兒臣娶她了。”
薑太後被孤偃說得一時無言,半晌才道:“哀家當然知道皇後不是這樣的人,隻是身處冷宮三年難免會有怨氣,誰又能保證皇後還如同三年前那般呢?”
“母後有這個顧慮也是正常的,隻是母後不相信皇後也該相信兒臣,兒臣絕不是那隻一味貪圖美色之徒。”
薑太後攜了孤偃的手道:“哀家知道你是個好皇帝,絕不像你的父王,隻是魏氏一族叛亂謀反,此一罪臣之女又如何能當得起我大榮國母?”
孤偃道:“母後英明,自然知道皇後亦是被牽連的,再說若不是皇後救了兒臣,兒臣又豈能站在這裏陪母後說話?如若兒臣此時恩將仇報廢了皇後,豈不讓天下人笑話!”
薑太後氣勢漸弱,隻道:“暫不廢後也可,不過國不可一日無主,皇兒必須馬上回朝。”
孤偃笑道:“母後難得出宮,既然來了何不讓兒臣陪您散散心?”
薑太後厭惡道:“若不是惦著皇兒,這地方哀家是絕不會來的。”
孤偃上前,陪笑道:“事情都過去這麼多年了,況且父王早已不在,母後又何必放在心上,念念不忘呢?”
薑太後似乎不為所動,咬牙恨道:“你父王是怎麼對待哀家的,哀家一刻都不得忘,這個地方滿是那女人的狐臊之臭,哀家斷斷不得留下,皇兒還是趕緊隨母後回去要緊!”
“既然母後不喜歡這裏,兒臣馬上命人護送母後回去,隻是此處還有些事情尚未處理完,待兒臣一處理完便馬上回宮。”
薑太後盯了孤偃細看,片刻又瞅下我,道:“皇兒莫不是因為皇後有傷才舍不得回宮的吧!”
孤偃忙笑道:“兒臣確實有些事情尚未處理完,文武百官兒臣早已命他們返朝,兒臣隻是遲幾日回去,絕不影響朝政,還請母後放心!”
薑太後不再多言,隻盯著我道:“既然皇上如此護著皇後,就請皇後好自為之,哀家眼裏可是絕容不得沙子的!”
我忙低首道了聲“是——”,薑太後終於拂袖而去。
我心中長舒口氣,若不是孤偃護著,怕是難逃此劫了。
孤偃見太後已去,忙上前攜著我的手軟語寬慰道:“芸兒莫怕,朕不會再讓你受傷害的,臉上可還疼麼?”
我忙堆了笑,搖頭道:“早已不疼了,臣妾謝皇上!”說著我便要行禮卻被孤偃扶起,道:“朕不是說過了麼,以後在朕麵前無需行禮。”
我低低應了聲“是——”,陪著孤偃重又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