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和你住在桐林裏,就我們兩個。煮一壺溫酒,花雨紛飛。夜對著西窗,且聽雨眠。等一場大雪,和月摘梅。我作書法,你舞劍,讓這山山水水,忘了是是非非。這樣如何?”
哪知那個曾經向她許諾一生一世的人,卻是害了她性命的人。縱不是他使然,結果卻是一樣的。心裂開的那一刹,天地失色,歲月沉默。低首,襟袖上空惹啼痕。他的無心卻最是無情,總尊前青眼,相逢依舊,情再不複。
那是她大婚之夜,本以為就這樣跟他從此雙宿雙棲,卻沒想到引來國破的命運。
她端坐在喜床上,攪動這手中帕子。這會兒,他該回來了吧。門開了,腳步聲沒有想象中那般紊亂,看來他沒有喝醉酒。她的眼簾內印入一雙白色的鞋,這,是一個女人的腳。
她一把掀開蓋頭,原來是她。來人嘴角掛著她看不明白的笑,她問道:“你這是做什麼?”
“取你的性命。”那人冷冷說道,隨即一柄寒光凜冽的匕首刺進了胸膛,她能聽到了肉體被割開的聲音,那刀子和那人說話的聲音一樣冷。她眼神驚愕:“為什麼?”
“你不過是他手中一枚棋子,目的一達成,你就沒有存在的需要了。”來人聲音冷得像冰。而她的身體也漸漸冷得像冰。這人口中說他是誰,為什麼自己是顆棋子,她不過就是成個親,怎麼會變這樣。她答應他的,要陪他共度這紅塵的。
“昌平,來生,別生在帝王家。”那人一鬆開手,她便倒在了地上,渾身柔軟無力。隻聽見得誰撕心裂肺地吼了一聲:“雨兒。”
她想看看那是誰,卻已雙目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