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兄弟,他刀還在你脖子上,你講這番話莫不是被嚇壞了腦子?”
“我不會讓你們寨主的人受到傷害的。”知秋話音剛落,餘暉麵前便沒了他的影子。那邊已想起兵刃交接的尖銳碰撞聲,餘暉向那看去,竟是知秋沐浴在一片刀光劍影之中,與那幫人纏鬥在一起。餘暉不禁感歎,好快的身手!雖說敵眾我寡,卻不見知秋占半點下風。他出手迅疾狠辣,取人性命於電光火石瞬間,麵上絲毫不動聲色。餘暉看著他的武功路數,覺得有些熟悉,可他又確實沒在哪裏見過。
那幫人根本沒有呼喊救命的機會,不消片刻,知秋已回到餘暉身邊,身上未沾一絲半點的血腥。劍回鞘,知秋淡然說道:“你盡可放心,我絕不會傷害寨中兄弟。”“嗯,請。”餘暉將知秋請進了門,心想,這人武功深不可測,我必然不是他的對手。況且從剛才的情況看來,此人似乎是大當家的舊識,還出手幫了自己一把,應是沒有惡意的。
“我此番前來,是尋一位故人。”知秋的話喚回了正思考出神的餘暉。
“敢問兄台高姓大名?這位故友的名號又是什麼?”餘暉說完,又招呼他坐下,沏了杯茶水。
“我的姓名不便透露,前些時日我與我的妻子走散了,我來尋妻。”
餘暉一怔:“尋妻?這位兄弟,我這寨子裏可全是男人啊,哪個做了你的妻子?”
知秋有些懷疑他的腦子,低頭喝了口茶:“花秋夏,極有可能就是我要找的人。”
餘暉一下頓悟:“哎對!可不是還有我們大當家呢,我一下子給忘了她原是個女人,真是對不住了。”
知秋忽略他的這一番表現:“餘當家的,你可否告訴我花秋夏是怎麼來這白雲寨的?”
“是這樣的。那一日我們哥幾個下山視察,卻見山下溪間正站著一位渾身濕透的女子。我們兄弟見她孤身一個弱女子,還被凍得瑟瑟發抖,甚是可憐,便將她帶回了寨子。她醒之後,以為我們大當家的要留她做壓寨夫人,便與大夥兒大打出手。誰知她武藝竟如此高強,我等都不是她的對手。自此,她便將大當家一位要了去。但她平日裏對兄弟們甚好,還幫我們討回了之前的血債,雪了恥辱,大家都對她心服口服。”笑話,他怎麼敢說是他們強擄了她去做壓寨夫人的。
“你們見她那一日,她是否穿著一身白底藍花的衣服?”
“正是。”
“真的是她!她人呢,現在在哪裏?”知秋心中激流湧動,欣喜若狂。
“大當家的她,她……”餘暉有些吞吞吐吐:“大當家的為了兄弟們,平日裏結了不少仇家。今日一大早就接到了戰帖,約她去雲渺峰決戰了,而大當家的隻帶了幾個身手好的就去赴約了。”
“什麼!雲渺峰在哪,快些帶我去!”知秋一下便站了起來。
“你放心,大當家的從來沒有贏不了的戰,她應該馬上就要回來了。”
這時門外匆匆跑進一個人:“三當家的不好了,看到大當家的發出的信號了!”
“什麼!”餘暉臉色霎時變得慘白,對著知秋喊道:“我們快去救援!”
一路上,知秋手中的馬鞭一直不斷地在加重,馬兒吃痛跑得飛快。知秋隻覺得太慢。季夏,季夏,真的是你!
到了雲渺峰下二人立即跳下了馬,用上輕功就往山上趕。近了,近了,離她近了!聽到了兵器碰撞的聲音。
雲渺峰上,橫了遍地的屍體,血流成河。那十幾人包圍著中間幾人,招招相逼。
知秋的目光落在那抹黑色的人影上,是她,果然是她!她樣子有了些變化,可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
“季夏!”濃濃的思念再也抵擋不住,脫了口化成她美麗的名字。
她聽到了,一回頭,眼中的殺伐之氣瞬間褪去,充盈著驚喜和感動:“知秋,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