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兒,若是我的容顏毀了,老了,你還待我如初麼?”
葉桐雨指指自己的心,又指指鳳棲梧的心,然後伸出一根手指,她想說,我和你的心是一樣的。
鳳棲梧一笑:“你我的心意都是一樣的,我們先離開這裏。”他將她帽子上的白紗放下,牽起她的手往城門走去。
不出意外的,他倆被極有責任心的守門士兵攔下了。“你們兩個,過來,對一下畫像。”
鳳棲梧一聽,牽著葉桐雨過去。小廝張著畫紙,仔細比對了鳳棲梧現在的長相和畫卷上的麵容,確定沒有一絲相似之處後才說道:“你行了,旁邊那女的,過來核對一下。”
鳳棲梧說道:“哎,這是我娘子,她患了疾病,城裏的大夫治不了,我們正是要去別地尋找有名望的大夫診治,還望官爺放行。”
小廝湊上來說道:“什麼病啊?”
鳳棲梧裝作難以啟齒的樣子,小聲在他耳邊說道:“天麻,不信你看。”說著他拉過葉桐雨的手,微微翻起一點袖子,果然看見一塊紅紅的斑,上邊隱約有些化膿的樣子。他心中一驚,但還是裝作一副鎮定的樣子。
那小廝一見此情景,嚇得後跳了一大步:“還不快走,想把病傳染給官爺啊!”
“我們馬上就走。”鳳棲梧攬過葉桐雨的肩,二人加速往城門走去,眼看著就要出城了,卻聽見背後傳來一道厲聲:“那穿白衣服的男女,站住!”
鳳棲梧眉頭一皺,今日的運氣似乎有些不濟。他和葉桐雨緩緩轉過身,原來是一個官大一級的家夥。方才的小廝立刻上前,諂媚道:“大人,那個女的得了天麻,您可別靠近,別被傳染啊。”
“哼,膽小怕事的家夥。若是放逃了嫌犯,你擔當的起麼?”
葉桐雨心中對這個方臉虎背的家夥翻了個白臉,官府是多沒有事情做,隨便聽些謠言就這樣小題大做,還嫌犯,是閑得沒飯吧。
他用大刀一指葉桐雨:“你,把帽子摘下來。”
葉桐雨後退了幾步,站在鳳棲梧身後。鳳棲梧咬緊了牙,攥緊了拳頭。若再硬逼,他隻能動手了。
官員緩步上前,伸出了粗大的手,試圖將葉桐雨的帽子摘下。鳳棲梧一掌擊在他身上,官員即刻吐出一口鮮血,單膝跪下地上。他猙獰著眉頭,大喝道:“將城門緊閉!”
鳳棲梧俊眉一擰,強忍住想殺了那廝的衝動,將葉桐雨護在身後,一一擋開那些官兵的圍攻。葉桐雨的手背鳳棲梧攥緊在有些粗糙的大掌中,卻是無比安心。似乎隻要和他在一起,怎麼樣都好。她忽而心頭一熱,是啊,能和他在一起就好,其他的還管什麼呢。
“打那個女的!”那官員見鳳棲梧原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唯有從邊上的女子下手。
那群官兵一聽指令,一窩蜂對著葉桐雨招呼上去,鳳棲梧根本應接不暇。葉桐雨的帷帽在一片雜亂中被碰掉,露出了底下的傾世容顏。管事的官員看得一呆,這比畫像上美了太多。然而刀劍無眼,葉桐雨的左臂被一把明晃晃的刀刃傷及,瞬時血染紅了白袖,她的身軀痛得一顫。一陣滔天怒意湧上頭頂,鳳棲梧渾身爆發出來的內力和暗勁將一班子人馬震倒在地,橫七豎八地躺著起不來。
葉桐雨捂著傷處,口中倒抽著冷氣。
“躺在地上幹什麼,塊將他們抓起來!”
然而地上還是一片哀號不止,官員正欲發怒,身後傳來一道澄澈平穩的聲音:“何事如此動亂?”
葉桐雨抬頭,不由得一怔,怎麼會是扶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