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俊茂一離開大殿,一名內侍便急忙靠上來拜見:“小季子見過殿下,殿下,虹兒姑娘醒來了。”
虹兒醒了?李俊茂當下鬆了口氣,還好,還好,虹兒終於醒了,至少,他也能清影一個合理的交待。
“如何?她可有說什麼?”李俊茂大步邁出寢殿,飛快的向著宮門走去。
小季子隨後快步跟上,在他的身邊急忙回道:“小季子來此,就是特意找殿下說這件事的,據守候在虹兒身邊的宮娥說,虹兒說,是李明銳幹的,他夥同比丘國太子沐顏,將安陽郡主綁走了。”
李俊茂前進的腳步一頓,冷冷一笑,笑容裏閃爍著一道殘忍的光芒:“這可真是不作死,就不會死。李明銳,既然你自己找死,就別怪本殿不給你留活路。傳令下去,全力搜集襄陽王舊部,寧可錯殺一千,不可錯放一個,找到舊部,全部給本殿押入天牢,等候處置。”
他的臉上,全是冷峻,一雙眼閃耀著嗜血的光芒:“哼!李明銳,你最好祈求清影沒事!不然的話,我會讓你明白,其實死,反而是最大的解脫。”
“是。”小季子的頭垂得越發的低,接令後迅速離開,傳令下去,全城搜捕。
李俊茂思考片刻,轉身大步朝出宮方向走,騎上早已準備好的駿馬,便縱馬飛奔出皇宮,直指謝侍郎府邸。
外麵天空灰蒙蒙的一片,馬上就要黑了。
他的心卻拚命的暴跳,這該死的李明銳,到底有多少舊部?
以前,他以猛虎下山之勢,全力捕殺追查了那麼久,沒想到時至今日,他依然還有如此多的舊部。如果當年……如果當年沒有謝清影的事件,反而任由事態繼續發展下去,恐怕到了今日,他就是自己最大的敵人。
更加有可能的是,他揮兵逼宮,就真的成功了,真的是那樣的話……
李俊茂一想到此處,越發的高揚皮鞭,狠狠的抽在馬背,狂風呼嘯,衣衫獵獵,他卻拚命的抽動馬鞭,馬臀上全是一條條的血痕。
清影,清影,你可一定要堅持住,相信我,我會找到你的,無論如何,我們生死與共。無論是誰,即便天要我們分開,我也會滅了這個天!等著我!
謝清影靜靜的躺在床上,她的身體內側,躺著的是夏草,發出輕微的鼾聲。
謝清影卻遲遲沒有睡意,隻是閉上眼睛假寐。
回想起她與李俊茂的點點滴滴,不得不生出一聲感歎,好事多磨。
她和李俊茂分分合合這麼些年,經曆了那麼多,到了如今,卻依然沒有一個結果。
如果,這隻是如果,這一次,她謝清影能僥幸逃得性命,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嫁給他,做他的妻,讓兩個人彼此融合,成為一對真正的夫妻。
人,總是需要在徹底失去之後,才能明白擁有的可貴。
他們分別之後,她才知道,過去的她是多麼的愚蠢,居然為了所謂的顏麵,浪費了彼此三年的時光,不過現在,一切都未晚。
俊茂,我愛你,你在想我嗎?
謝清影發出一道清淺的歎息,睜開了眼,起身坐起。
冷冷的一笑,開口說道:“原來,沐顏太子居然有溜進女子閨房,做梁上君子的特殊喜好,這可還真是特別呢。”
隨著謝清影的滑落,梁上的黑影微微一動,似乎對於自己的隱藏之處被識破沒有絲毫意外一般,翻身而下,自顧自的拉開椅子坐下,倒了一杯冷茶,一口喝盡。
“嗬嗬,過去總是聽說安陽郡主異於常人,到了如今,沐顏終於知道,這句話從何而來。不過,安陽郡主似乎睡得並不好?”
謝清影淡淡的笑著,並沒有因為對方在臥室裏有絲毫不習慣一般,的閑話家常:“確實睡得不好,清影從小就認床,一旦離開熟悉的床鋪,就總是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折騰自己到天明,才偶爾睡去。不過,看沐顏太子這個時辰還在此地,似乎沐顏太子也休息不好?是不是也認床?”
這話帶著淡淡的反諷之意,沐顏太子卻一臉的鎮定,十分的不以為然,輕輕的撇了一下嘴唇:“當然不是認床,沐顏可是認人,認美人。這在我們比丘國內呢,沐顏喜歡軟語溫香。在外麵沒有美人相伴,沐顏實在是不習慣,隻得夜探小姐閨房,以期美人相伴。”
謝清影一聲輕笑,翻身下地,來到沐顏太子對麵坐下,似笑非笑的望著對麵的他:“既然沐顏太子思念家裏的軟玉溫香,為何還要背井離鄉,千裏迢迢遠走大南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