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對於李潔的問題,纖塵還是有些悸動的,她轉麵看了一眼李潔,這一眼很認真,她這才發現,李潔很小,不到二十歲的小丫頭,曾經自己也走過那樣一個單純的年華。
就好像一葉潔白如貝的小舟,在歲月的河流上劃過美麗的漣漪,時過境遷,那漣漪卻在身後的另一艘海貝小舟上重現,那種感覺似曾相識,小舟遇過大風大浪,誰散了漣漪,打散了她的純真年華過後,留下的就不止是漣漪了,她笑了笑。
“你還小,不懂,有些事真不是用錢就能換來的,用錢買來的東西都是脆弱的,珍貴的東西是沒辦法用錢和勢力去橫梁的,即便霍銘家世顯赫,那隻能說我們的差別太大,跟感情沒有關係,等你以後長大了,談戀愛了,或者結婚生子之後,你就明白了,沒有什麼東西比一家團聚其樂融融,相親相愛來的珍貴。”
纖塵本不想說那麼多大道理,因為自己曾經也遇到過這麼一個人,那是他的大哥,總在她失落的時候開解她,可是,她那時候卻很懵懂,甚至不理解其中的意思,就算勉強理解了,卻也無法體會,別人說的話隻能當做借鑒,路,還是要走的,鞋子合不合適隻有自己的腳知道,不是嗎?
麵對李潔,她就算是個小太妹,纖塵也不可能告訴她真想,她不想給這個小丫頭留下陰影,那是多麼可怕的陰謀。
“到了~”纖塵停車,李潔卻遲遲不肯下車,似乎還有要說,纖塵沒催她,等著她說話。
“那,纖姐,我……我明天也去參加行嗎?我,我和花姐做你伴娘!”李潔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這麼一說,纖塵的雙眼一亮,她小時候和榮華有一個約定,誰先結婚,對方就做她的伴娘,親手將幸福遞給新郎,和霍銘結婚,榮華已經做過一次伴娘,這一次,她想都沒敢想,榮華能去參加已經讓纖塵很感激了,她知道榮華的性子,太古怪,太直接,又太倔強。
“好,明天一早,我們在xxx影樓見,到時候禮服都準備好。”纖塵很高興,看著李潔歡快的下了車,她憂心忡忡,卻也悸動萬分,希望榮華能答應。
回到北海別墅的時候,已經是十一點多了,可是,纖塵卻遠遠地看到別墅門口不遠處站著一個人影,就靠在馬路邊的大樹上,煙頭的星火明滅閃爍,纖塵車燈一閃而過,那個人影便有條不紊的站到了馬路中間。
纖塵擦下刹車,她不知道霍銘為什麼在這裏等她,他想要幹什麼?難道是想在自己結婚前又要談小天的撫養權?
纖塵下了車,他的眸光在夜色裏顯得有些萎靡,棱角分明的臉如刀削,他眯著眼睛露出纖塵看不懂的眼神,注視著纖塵,一步步的走到他麵前。
是夜,很冷,頭頂的繁星因為路燈的原因,不太清晰,一輪,月牙明月發出昏黃的月光,像是蒙上了一層薄紗一般,朦朧中透著空落。
霍銘低頭看著纖塵,沒有說話,空氣靜的隻有兩人的呼吸聲,纖塵聞到了一股濃鬱的酒精味道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纖塵不知道他喝了多少酒,但是那股味道證明,他幾乎是剛剛從酒缸裏爬出來一樣,他還能站穩,還能看清站他麵前的人嗎?
“這麼晚了,你來找我有什麼事?”纖塵與他對視,以前,她甚至不敢看他,那種愛,深到一種害怕的程度,或許,隻有那個年紀,那個年華才會萌生的一種心裏,現在,不同了。
霍銘看了她半晌,似乎沒有從纖塵眼裏看到想要的眼神,他轉頭看向遠處,淡淡的說道:“我很累,有些力不從心,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來了。”
累?力不從心?纖塵莞爾一笑,這種話是從他嘴裏說出來的嗎?那個跟鐵人一樣心裏隻有自己的生意,自己的事業,整日整夜的不回家,整日整夜的應酬卻毫無一絲倦容的男人,他會說累?世界上拾荒的老大爺說累,她信,此刻,她覺得可笑。
很顯然,麵對纖塵的莞爾一笑,霍銘的雙眸露出一絲不易覺察的憂傷,似乎這句話,若放在以前,她該會替自己打好洗腳水,泡好醒酒茶吧,是的,是這樣的一個女人。
月光下的她是如此的嬌豔欲滴,他長出了一口氣,似乎離婚之後他才發現這個女人原來這麼美。
“我知道,你現在覺得我很可笑吧,擁有別人嫉妒的家業,住著北海市最好的別墅,睡著用票子鋪成的大床,可是,隻有我一個人。”
霍銘喃喃自語的說著,像是說給自己聽,似乎他真的是累了,從來沒有說過這麼多的掏心窩的話,他全身上下自大十二年前就被裹上了一層偽裝的盔甲,堅硬不可摧。
“我想……和你,和小天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