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衣撩青絲,雲幕憂勻雨,戀水一竹斷瀟湘,隻恨無淚殤。蓮葉泛漣漪,夜風撫葉靜,紅窗獨魂颺冷香,傾世奈夕陽。
正午時分,街集喧鬧不止,一紫色魅影一閃而過,手中物幾繁多,輕捷穿過人海,終尋到蕭靜小道,女子才舒展眉梢。腳尖輕點地,急弦而去。
“宸,你果真隻當玩鬧一場?”
男子無奈一笑,“姑娘,許是在下無意對你展了笑顏,但此乃在下之習慣,倘若姑娘認定此乃在下對你有意,那全天下的女子豈不都與我有情?”
“宸,你竟如此狠心嗎?”女子淒清幽怨的啼哭著,卻未打算就此離開。
“姑娘,在下對眼淚已厭煩了。”宸極語氣變冷,似是有了不滿。
女子未想罷休,哭聲更為淒厲動人,讓本是幽靜的樹林也不安起來。
“閉嘴!”一聲怒喝,女子無辜的望向宸極,宸極怒瞪回去,分明是女子之聲,怎望向我?
“咕嗤”,樹葉破碎之聲想起,兩人尋聲望去,皆驚奇於眼前之人。
柳葉顰眉沐溢冷意,玉帶挽發隨風輕飛,幾縷烏絲從眉梢掠過,貌似秋水無痕給,又恰似潔白、細膩的花瓣,隻此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麵色冷酷至極,紫色鏤空立領的長衣,袖衫曲於劍柄之上,瀟灑錦衣恣意與發齊舞,如櫻水唇輕啟,語氣卻冰冷浸骨。
“滄溟林不許外人進入,擅闖者,殺無赦!”
宸極向左邊望去,再前行一步,便入了滄溟林了,幾百年來,這條規矩,除了死人,無人能破。
女子一愣,倒是沒想到竟不知不覺走到了此等禁地,頓時恐懼感四起,淚眼婆娑的看向宸極。後者聳肩,“話已至此,你盡早離開便是,我並不負責你的安全。”
女子不甘之餘,驚恐更甚,無論如何,命最重要,慌忙噙淚小步離去。
見女子識時務的離開,宸極舒了口氣,笑看著滄溟林中的這位紫衣璧人,暗歎好一個不世佳人,眉梢輕挑,“在下宸極,可否告知女俠芳名?”
紫衣女子無視宸極,拾步進入滄溟林的更深處,心下想:外世之人果如阿公所說,都是薄幸之徒般。
不及半時,一座盛滿彩花的園林突現,竟生生與外圍的孤寂陰森對比出突兀之美,雪青放慢腳步,熟練的從花林中穿過,直至花隱之所—竹屋。
花林深淺滿駁落,可依是熏林烈馞。一少女傍花隨柳,輕笑嫣然,短裝羅綾,以花之豔許襯冰肌玉骨。蝶飛滿天,彩衣亂人視線,陪隨少女嬉戲之蝶又向紫衣女子翩然飛去,少女回眸,纖細的身體輕靈的跌如女子懷中。
“阿姐,今日怎回得晚了?矜若很是擔心呢。”矜若看著紫衣女子,心下想:阿姐總是穿著紫衣呢,當真是應了“雪青”之名嗎?
雪青輕撫矜若發絲,“阿公呢?”
“阿公在裏屋呢!阿姐,矜若還得吃藥嗎?”矜若神色黯淡下去,天真爛漫的眼中參雜著幾分淒苦。
雪青心覺刺痛般,明知矜若的病已無藥可救,卻還是自私的用藥來折磨她以為她續命,兩份痛苦,明明隻要自己背負就好。“矜若阿姐買了發帶,給你紮上好嗎?”
女子始終是愛美的,更何況此事已無爭論的餘地,矜若重展笑顏,乖巧轉過身去。雪青從一堆藥包中翻出粉色發帶,原本冰冷的目光變得輕柔。彩蝶在二人身邊飛舞,如夢似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