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婦人覷了他一眼,:“你就瞎說吧,萬一他真的比你吃的多了,我看你哭不哭。”
孟傾顏吐了吐舌頭,拿過那婦人手臂上的籃子去給他的孩子做飯了。
那婦人是這個村子的一個寡婦,掌管著一片薰衣草花田,孟傾顏正是看中了這一點,才在這裏安了家,“房嫂,今天你怎麼去了那麼久?”
“你是不知道啊,我們這裏突然來了很多陌生人,好像是在找什麼,看起來神色匆匆,莫不是來找你的吧。”
孟傾顏皺眉,這裏已經相當於世外桃源了,與世隔絕,應該沒有人會想到她會藏在這裏。
輕輕搖搖了頭,“或許是來找什麼別的東西吧,你忘了我是你的妹妹,是在這裏長大的嗎。”
房嫂一聽這話,就知道他不想再繼續說下去了,心中歎了一口氣,一年前她大著肚子來到這裏,用了很多方法才保住了這個孩子,也不知道這個孩子的爹是誰,竟然如此狠心,拋下這一對母子,讓他們來到這如此偏僻的村子裏。
看她的穿著,想來是一個從富貴人家出來的人,來時渾身是血,可憐極了,她一時心軟收留她至今,孩子的到來了為這個安靜了很久的家帶來的久違的歡樂。
她丈夫死得早,也沒有留下一子半女,是她心中留存的永久遺憾。
懷抱著孟傾顏的孩子,房嫂笑的溫柔,她們娘倆有緣,不管孩子哭的再厲害,隻要她一抱,就再也不哭了,隻是睜著那雙大大的水汪汪的眼睛好奇的看著她。
這一會孟傾顏已經把飯做好了,端了一小碗打算為孩子吃飯。
這個孩子命苦,孟傾顏在懷他時由於心情抑鬱,一直沒有奶水,生下來也沒有好轉,每每把孩子餓的直哭,還是房嫂幫忙向那些生了孩子的婦女要一些奶水,就這樣喝著百家奶長大了。
這個孩子也算是全村的孩子了。
輕輕吹涼了那碗雞蛋羹,舀了一勺放到他的嘴邊,孩子卻像是有了思想一般,扭過頭去表示自己不吃。
孟傾顏歎了一口氣,別說孩子了,就是一個大人吃了幾個月的雞蛋羹也會想吐,但在這裏除了雞蛋羹有些營養外哪還有其他更好的東西可吃呢。
房嫂看著孩子負氣的樣子也笑了:“行了明天我給他煮一些粥吃吧,權當改善夥食了,過兩天再喂,省得他不愛吃。”
孟傾顏點點頭,還是把雞蛋羹一勺一勺的舀到他的嘴邊,念道:“孩子啊,你還是快吃吧,不吃就長不大,你長不大就還要吃啊。”
孩子像是聽懂了一般,皺著小臉極不情願的吃完了。
吃過飯,孟傾顏想著剛剛房嫂說的事情,這個小山村一直都很平靜,最近也沒有聽說什麼大事發生,想來是衝著他來的,難道是慕容漓嗎?
隨即她又搖了搖頭,甩掉了這個想法。
慕容漓此時應該陪著顏如玉暗暗地過著他們的生活,哪裏還記得他這個無關緊要的人,可若不是他又會是誰?
不管怎麼樣她心裏到底是存了這個疑影,不去看看到底心裏還是放不下。
正好孩子已經睡著了,和房嫂打了個招呼,換了一張極其普通的臉朝著村外走去,果然沒走幾步便遇到了方嫂口中說到的那些陌生人。
一張張臉看過去,她並不認識其中的任何一個人,如果是慕容漓的話,那應該是天巍閣的人,可是看起來他們並不會武功,反而像是士兵之類的,那應該不是慕容漓,即使他是榮親王,他也沒有調兵的權利。
那這些人又是誰派來的?
孟傾顏走上前去還不容她說話,便有一個人走上前來詢問,“這位大嫂,你可知道這附近哪裏有薰衣草花田嗎?”
孟傾顏沒有多想,便指著不遠處的一塊田地說道,“你走到哪裏往東邊望便看得到了。”
那個人說了聲謝謝便領著那些人去了孟傾顏所指的地方。
孟傾顏自顧自的走遠,直到看不見她們的身影才停下,這幾個人好像有哪裏不太對,他們的口音似乎不是燕國人,聽起來倒更像是齊國人,可是她並不認識齊國的任何人,看來應該不是來找她的。
他們要找薰衣草花田,難道花田裏寶貝之類的東西嗎?不然何以如此大費周章?
但,這到底也不幹她的事,她也沒有那個心
思去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