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不信你。”小女孩畢竟還小,而且顯然是沒經曆過什麼事的,嘴裏雖強,可眼睛已經死死盯著了追影,淚眼朦朧。
“哎。”依蘭歎了口氣,像是不忍心,移開眼往邊上看了看。
“固國公”依蘭突然沒來由的站了起來,衝著門外叫到。
逐風和追影立刻本能一起跟著站了起來,身姿筆直。引得所有的人也都抬頭向門外看去。
一個丫頭端了茶水進來,見裏麵的人都朝她看,嚇得手抖了抖,茶水打翻在茶盤中。
“怎麼樣?你家杜大哥傷的不重吧。”依蘭率先笑出了聲,“信了吧?”
上當了。
所有人都爆發出爽朗笑聲,特別是追影,難得見逐風如此狼狽,更是笑的直不起腰,“依蘭,你,你也太壞了吧,不行,得告訴兄弟們去。”
除了兩個人,逐風和渺渺。
逐風那個叫尷尬,“依蘭,你怎麼也那麼胡鬧。”他恨聲道。
渺渺更是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你壞蛋。”她頓了頓腳,就往外跑。
“快,去哄哄她。”依蘭推推身邊的追影。笑著走到逐風身邊,扶著他的手臂,“來來,杜公子,快請坐。我隻是發覺追女孩子這種高難度的事追影要比你合適,所以也算是解脫你於危難麼。別生氣,別生氣。”
逐風苦著張臉,“你,你何苦也來捉弄我,渺渺雖說,哎,她畢竟還是個孩子,家裏又不拿她當回事,也是可憐的。”
“看來你們是真心相愛?”這倒大大出乎依蘭的意料。
“她父親要把她嫁給一個老頭為妾,她逃了出來,在城裏閑逛的時候碰上我的。更何況已經到了這個份上,難不成還把她趕回去?這要她以後還怎麼嫁人?我家老爺子罵也罵了,打也打了,她都忍下了。”逐風的臉上是深深苦惱。
“她是家裏庶女?她父親是做什麼的?”依蘭問。
“恩,是庶女,他父親是個落地的舉人,如今也因為昭儀娘娘的關係,做到了七品知縣,她是小妾生的,娘親早已經過世。哎,可是畢竟她的身世,老爺子是不會同意的。”逐風搖著頭,很是為難。
撲哧,倒是依蘭笑出聲,“沒出息,難得人家姑娘不嫌你老,瞧你那沒出息的樣,怎麼跟著六爺那麼久,就學不會他在這事上的那份灑脫呢。她是庶出也就好辦了。”依蘭道,“你好好和你夫人說說,人家姑娘也不容易,到底還是要辦一辦的,也不能太委屈了。”
“六爺在這事上是不是也太灑脫了點。”追影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屋裏,瞪了依蘭眼,很不平衡地嘀咕了句。
引得屋裏人又是笑了起來。
“依蘭,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逐風可沒有心思笑,瞪大了眼睛站了起來,難掩心中激動。
“什麼意思?”依蘭反問,回頭見小女孩怯生生站在那裏,沒了剛見麵時的潑辣,含著淚也盯著自己。
依蘭走到了小女孩的麵前,府下些身子讓自己和她一般高,“你叫渺渺?”
她點點頭。
“你想嫁給那個怪叔叔?”指著逐風。
她看了眼逐風,猶豫了下,毅然決然地點點頭。
“可是你要知道,他有老婆,也有兒子,你去了隻能做妾,而且他很忙,有很多事要做,並不能時時陪在你身邊。”
“渺渺不怕,杜大哥是好人。”她的潑辣變成了堅定,紅著臉道。
“好。是個好孩子。”依蘭直起身子,拍了拍她的頭。轉過身看著逐風,頭搖的像撥浪鼓,“我說六爺怎麼就看中你做頭兒呢,這麼扭捏,還不如個小丫頭厲害呢。既然想學人家秦公子招蜂引蝶,就要有本事擔當麼。要我看這小丫頭嫁給你真委屈人家了。”
“依蘭,難道你不在意她的身份?她是蘭昭儀的親戚。”逐風說話很是底氣不足。
“你不會就是為了擔心這個吧?”依蘭奇怪道,“她一個小女孩就算是枚棋子又怎麼樣,不要告訴我你堂堂六王府隱衛頭子,連個小女孩都鬥不過吧。”
“不是。”他也有些急了,“可是,我要取了您的仇人,到時候怎麼去見六爺。”
“仇人?”依蘭笑出了聲,“你說我們是有殺父之仇還是奪妻之恨?哦,對對,就算是有那個什麼”依蘭笑得打跌,“但是沒有他們,六爺也不是我的啊!行啦,你取妻,又不是六爺,你管他高不高興啊。”
一時靜默,大家都看著逐風。
逐風拉了渺渺就跪到依蘭麵前,誰都能看出他的急切,“逐風,我。”卻紅了臉,不知道該怎麼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