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入骨血(1 / 2)

“怪不得!”周心念不由地語氣嚴厲,冷聲道,“我早就看出來你們兩個不對勁,你經常在她家裏出入,說是教她做菜……我還真信了。天!我周心念的兒子竟然每天在為那種丫頭下廚!你們……你們還死不承認,連我也欺騙!少傑,你聽好,我不同意你跟她在一起!”

“媽,我早已預料你會這種反應,所以並不指望你現在會同意。特意來告訴你這件事,是我身為兒子的尊敬和禮貌,但是不管你怎樣想,我對如栩都不會改變心意!”譚少傑說完,準備離開-房間。

周心念卻撲過去緊緊抓住他的胳膊,氣憤與傷心交錯,“不行!我反對,我會反對到底!那個丫頭不適合你,媽看人很準,她根本不像是喜歡你的樣子。如果她突然跟你在一起,定是別有所圖!少傑,媽絕不能眼睜睜地看你被她傷害!”

譚少傑手指緊握成拳,緩慢低頭:“媽,下麵是我要跟你說的第二個問題——我喜歡誰,要跟誰交往都是我的事。如栩是我重視的女人,我在乎她,珍愛她,所以拜托你不要去打擾她!”

周心念將兒子的胳膊抓得好緊,害怕失去似的死不放開。

“媽……我已經快三十了,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更清楚自己要什麼。我不是大哥,我也看人的眼光也很準,汪如栩是我值得用一輩子去愛護的女人。你支持也好,反對到底也罷,這一次,我不會因為任何人的影響而動搖。”

曾經,因家庭分裂的陰影而不敢將真心表露;曾經,怕母親的強烈反對和傷害而不敢坦然去追求;曾經,因如栩心裏隻有王逸辰,而獨自忍受嫉恨、失意和消沉……他一直表現得那麼矛盾,反複不定,有時痛恨自己為何不能灑脫點?有時又痛恨如栩為何不能明白自己?

可是,看她傷心哭泣的時候,那股渴望陪伴她、親手為她打造快樂幸福的念頭勝過一切。他仿佛一夕之間多了股力量,勇敢到對任何阻礙都無所畏懼。

他要爭取她,不顧一切把她留在身邊。

“對不起,媽,請你放手。你該知道,我經曆多少掙紮才走到今天這一步,如果你不希望我們母子關係再回到從前,就請你支持我!”

譚少傑將母親的手指慢慢地扳開,不忍看到母親失望的眼,但必須強迫自己直直與她對視。

多麼有分量的話!周心念怔怔地望著兒子,他像是扔了個巨大的冰雹,重重砸在她心頭,又冷又痛。她被迫放手,卻不甘心。

“少傑,你不可以這樣對媽媽!你不能這樣威脅媽媽……媽媽這麼愛你!”

“你有多愛我呢?如果真的愛我,就讓我們互相尊重吧!媽媽!”這聲稱呼喊得低沉用力,他說完陰鬱著臉,大步離開。

次日,周維安聽說此事,一臉意料之中的表情。兄弟二人相約到常去的酒吧談心。麵對頻頻拋飛媚眼的美女,他們視而不見,無動於衷,而後相視一笑,舉酒碰杯。

“女人哪,我感覺跟貓差不多。可愛的時候柔順得像隻波斯貓,凶狠的時候,那股潛在的野性立刻被激發出來,簡直是隻不馴服的野貓,隨時可能伸出利爪攻擊你。”喬微微的事,讓周維安吸取教訓,對女人敬而遠之。

譚少傑晃動酒杯,搖搖頭:“女人哪,我倒覺得像一杯酒。酒澤漂亮第一眼吸引你的話,就會迫不及待想喝一大口。如果進一步發現酒味很特別,很對自己胃口,這時候反而舍不得一咕嚕喝完,隻想留下來慢慢地品味。”

周維安道:“看來汪律師很合你的胃口。”

譚少傑毫不掩飾自信的笑,“是,她就像這杯威士忌,聞著醇香撲鼻,味道又有點刺激,不過喝進嘴裏卻教人口齒留香,回味無窮,值得珍藏。”

“但是念姨不會同意。”

“她同不同意沒關係,不會再影響我怎麼做。”

“嗬嗬,我是不是要隆重祝賀你?不光是對待愛情,還有在念姨麵前,你終於都有了質的改變。我原本以為你這輩子都打算遊戲人間呢!”

譚少傑一手拍上他的肩,“兄弟,你這樣說,我真不知道是否該高興。你說得對,這麼多年,對於我媽……我心底的那個結始終不能打開。好不容易打開了,現在我真的很不想再去破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