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嚴重了?按照你說的藥方已經一一給主上服用過了,你說三日便可痊愈,難道都沒有用,你真是害死主子了!”
說罷,思成上前邊推羽落邊朝大夫說道,“快看看,快看看!”卻沒能將羽落推開,“羽落姑娘,生死攸關,你就別鬧了,還不快讓開!”
羽落冷哼一聲,將手抬了起來,“你幫我將他的手掰開我就讓開,以為我願意呆在這,我是走不掉罷了!”
思成一愣,看著小王爺緊握著羽落的手,便不再吭聲,閃身站到一邊給大夫騰了地方。
大夫又是號脈,又是翻眼皮、又是看傷口的,好一陣忙活,頭頂滾珠似的汗滴順著臉頰流淌,不時的用袖子擦著臉。
半響站起身朝著天上一拱手,“真是黃天保佑啊,小王爺竟無礙了!”
“屁,你這迷信的庸醫,拜天拜地不如拜我,是我救了你家主子。”
大夫轉過頭看向羽落,“姑娘說的及是,不過姑娘的臉色怎麼這般,難道……”
說著便伸手要幫她號脈,羽落情急一把用力拍下大夫的手,痛得齜牙咧嘴,“我沒事,不必勞煩!”
大夫一臉疑惑的看著羽落,總覺得哪裏不對勁,為何僅是用左手怕了自己一下,就一臉忍痛的模樣。
“看什麼看,沒見過姑娘,還不快出去熬藥!”羽落心虛,不想讓任何人看出端倪,隱隱的覺得自己這幅身體有太多秘密等待著去揭發,在沒有尋找到真相之前,她不想落進任何陷阱。
大夫趕緊收回目光,“不知姑娘那些食材都要怎麼做?”
“黑芝麻、胡蘿卜拿來生吃就好;藕用來煮湯;豬肝用來炒菠菜,黑豆木耳,用水煮過涼拌;烏雞自是煲湯最好;將紅棗、花生、桂圓和紅糖放在一起,加水慢燉,一定要燉的爛爛的。”
“是等主上醒來在做,還是現在就做!”
羽落一瞪眼,“當然是現在就做,越快越好!不然你們主子難以痊愈!”
一聽此言,大夫趕緊出了房間,去張羅開了。
“思成還有何事?有疑問也忍住別問,我懶得回答!”說著羽落打了個哈氣在床的一角屈身躺下。
思成見狀,趕緊出了房間,將門掩上。
剛才羽落一直是眼前一片漆黑的,隻能依稀的看見敞開的房門照進的那一縷光亮,原來獻血就是這種感覺,現代人口中說的重度貧血也時常這般吧,頭暈惡心,眼前除了漆黑便是不停的冒著金色的小泡,不若如此她也不會當著思成的麵便躺下去,當真是坐不住了。
半夢半醒間,房門被推開,幾個丫鬟拎著食盒進了屋,將菜品一樣樣的擺在了圓桌上,輕聲喚道,“羽落姑娘,都準備好了,要不要叫小王爺起來?”
羽落眼睛都沒睜,她知道此刻睜開也是什麼都看不見,便一擺手,“你們出去歇著吧,我來就行!”
幾個丫鬟聞言麵麵相覷,自是鄙夷,其中一個小聲嘀咕道,“真是自不量力,救了小王爺便以為自己能成大器,竟獨霸著小王爺不放!”
羽落知道她們在說閑話,立起耳朵卻一個字都沒聽清,待門關上,她才睜眼,罵了一句,“於羽落,你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早晚得害死你自己!”說著伸出左手,強忍著手腕上傳來的痛楚,一根根的將白宇烈握著自己右手的手指掰開。
搖搖晃晃的下了床,先是站在床邊緩和了半響,感覺身體裏的血隻剩下了三分之二,站立起來讓她覺得血隻能到達她的脖頸,整個頭顱裏麵是空的。
猶如盲人一般,兩隻手伸向前方,摸索著向前走去,這搖搖晃晃的步伐任誰看了都會有忍不住衝上前抱起她的想法。
坐到圓桌旁時,羽落竟忍不住氣喘籲籲,閉著眼憑直覺拿起紅棗、桂圓肉、花生和枸杞煮的水便喝了起來,補血,眼下她唯一要做的就是補血。一個刺客受不了自己不能運用武功,她沒有安全感,也不信任任何人。
白宇烈睜開眼睛的時候隻見這番情景,羽落正手拿一整隻烏雞,恨不得將頭插進烏雞的身體裏一般,一張小嘴油膩不堪,那吃東西的模樣好像剛剛被流放的難民。
“你是幾百年沒吃飯了?”此言一出,白宇烈自己愣了,自己的聲音不再虛弱不堪,能明顯的感覺到身體的血液順暢流淌,不似之前血液裏夾帶著雜物一般的堵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