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沒等到小哲醒,早上的時候就去上班了,隻有劉嫂坐在床邊看著,蘭櫻回去拿了兩件外套。出門太急,她和劉嫂都是睡衣睡褲,也不知道小哲什麼時候醒,反正醫生說發現的早,沒什麼大礙,過不了多久就會醒過來。
本來想轉到單人病房,但是醫生說單人病房已經沒有了,隻有雙人病房了,所以在小哲的病房裏能看到隔壁病床的那個不知道什麼病睡著一動不動的女孩子。
終於小哲睜開了眼睛,那長長的睫毛動了一下,像是清晨裏最美好的一個景色,終於是睜了開來,看著坐在床邊的劉嫂和蘭櫻,他的慘白慘白的,像是摸了粉,沒有一點血絲,似乎是沒有看到他想看到的人,不由地輕輕歎了一口氣,那一口氣似乎也是氣若遊絲。
“小哲,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還好......”
“我說你這孩子。”劉嫂不覺嘮叨開來,“你說你切個土豆能把自己的手腕給割了,講出去都要讓人笑話啊,你啊,想要吃什麼東西,叫我便是,劉嫂子起來給你做,哪怕再晚,劉嫂也要爬起來給你做,你看現在這個樣子,讓我們多心疼啊!”
蘭櫻也在旁邊說著:“是啊,小哲,你最近是不是學業上有什麼不順心的,或者是感情不順的,你可以跟我和劉嫂說說啊,我們都是你的長輩,更是好朋友,你就是把事情爛在自己心裏,是在折磨你自己啊,要是告訴我們,我們還能幫你想想辦法,你這樣我是很擔心啊!”
嗬嗬,他該怎麼說,她們隻會認為他是腦子撞了牆了,認為那是一件荒唐的事情罷了,罷了,所有人都不可能接受,他隻有自己來獨自承受了,說出來又怎麼樣,那不過是一件別人無法接受的事情罷了。
小哲的眼睛裏是冷漠的不能再冷漠的空洞,那裏麵沒有一點色彩,蘭櫻看著他不說話,想著心理著實難受,這孩子和他也算是比較熟了,兩人也總是有意無意地找著對方幫忙什麼的,雖然不是親近地很,但也算是熟悉,想著那個聰明懂事偶爾有些壞笑的小哲,她鼻子也酸溜的很。
晚上下班後慕秋也沒來醫院看一下小哲,蘭櫻隻是看到小哲一直盯著病房的門口,就那樣目不轉睛地盯著,似乎在等著什麼人,慕秋想著也許是在等著慕秋吧,她心裏是這樣估測著,不過心下也奇怪,為什麼小哲都這樣了,慕秋也不能 抽個空過來看一下。
蘭櫻今天是一天沒去上班,就和劉嫂一直在醫院照顧著小哲,她一想到小哲是在看慕秋有沒有來時,便到醫院的走廊裏撥了慕秋的號碼,可是慕秋的手機卻是在通話中,打了好幾遍都是如此,幾遍下來之後她又回到了病房裏。
小哲的看起來已經好多了,醫生說明天就可以出院了,看到蘭櫻出去了好一會又進來他就說道:“你是不是打電話給慕秋了,怎麼樣,她今天來不來?”
蘭櫻說:“電話沒打通,她可能有些忙,你也不要難過,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是什麼人,為了工作能放棄一切,她現在就是和我這個閨蜜吃飯的時間越來越少了,上次我不小心跌壞了腳,打電話給她,你猜最後怎麼著,她請了公司的一個同事過來把我送往了醫院,你想想看,我都是她多年的老朋友了,都是這樣,我當時的心是拔涼拔涼的,可是你也不能怪她,她的確是忙,後來她還讓人送來了花和水果,雖然見不到她人,但我知道她還是關心我的。”
小哲說:“我沒事的,我隻是隨便問問。”
蘭櫻看著她微微閉上的眼睛,一副要睡過去的樣子,劉嫂坐在一邊對著蘭櫻說:“我們都睡會吧,反正明天就可以回去了。”
蘭櫻點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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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秋接到一個電話,是個女人的聲音,那女人的聲音很尖銳,慕秋似乎在哪聽過,但就是想不起來,那女人聲音很平靜,說的內容是她要找她聊聊,也沒有說是誰。
慕秋又問了對方,確定沒有找錯人,便想反正又不少塊肉,便約了地點,到了目的地的時候倒是看到那個優雅白皙的女人早已經在約定的地方等著她了。
她穿了一條黑色的裙子,因為是晚上,所以看的也不是很清楚,隻是襯托出她完美的身材,慕秋一下子想起來了,她就是那晚錯看高白羽的人的老婆。
她來找她幹什麼,難不成是來和她罵架的?她上次那麼莽撞地進了別人的房間,把人家的一場鴛鴦夜攪和了,如今她突然找她,口氣卻一反上次的衝,反倒是很有耐心地約她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