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頭望他,他卻依舊沒有清醒,肩頭傷口的血液噴湧著,幾乎要把他盡數吞沒了。
雲嫿不由得眉頭蹙得更緊了。
這個時候,應該丟下他不管的,誰叫這個男人討厭到了極致,每每都給她添麻煩。
可是...見死不救這樣的事,似乎又不是她的作風。
咬了咬唇,最後還是善良占了上風,走到男人跟前,拉起了他的手臂。
她多少懂一些醫術,雖然並不是十分的精通,但是基本的把脈還是會的。
待確認了他的脈搏隻是失血過多而飛中毒之後,她趕緊扯開男人的衣服,撕開被褥,用力纏住他的傷口,然後,開門要出去求救。
隻是一開門,她就傻眼了。
門外盡然是一片的荒郊野嶺,哪裏有什麼人能夠幫忙。
不由得撫了撫額頭,心中暗罵,這家夥,真是愛給人找麻煩!
不過,既然是荒郊野嶺的,止血的藥草總該是有的吧,於是提起屋裏的布袋子,這才帶上men,轉身往樹林子裏走了過去。
此時天已經黑透了,深夜的山野,樹影婆娑,蟲鳴鳥叫有些陰骨森森,間或灌入一陣呼嘯的風,更是讓人脊背生寒。
雲嫿自小就最怕走夜路,這會兒也隻能壯著膽子走來,一路上走的很慢。
好在這深山野嶺的到處都是藥草,所以撿了幾株能夠止血的小薊,便匆匆的折返了回去。
床|上的男人依舊昏迷著,傷口的血流的並不似先前那樣洶湧,甚至還開始凝結,但是他的臉色卻越發的蒼白。
雲嫿知道這個時候必須得趕緊的止血,於是端了盆子去打了水,幫他清理了傷口,這才把采來的小薊搗碎了放到了他的傷口上。
一切忙活完畢,已經過了三更時分,雲嫿看了一眼窗外,天依舊黑漆漆的,若是要她自己離開顯然是不能夠的,想了想,也隻能等到明天天亮再做打算。
隻是...但願她偷跑出來一事不要被人發現,否則隻怕她就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在床邊靠著睡了過去,大抵是累壞了,所以這一覺睡得安生,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
她沒有睜眼,手上卻有溫暖的觸動傳來,還有炙熱的氣息,伴隨著藥草的味道傳來。
她嗖的睜開眼,就見一張男人的俊臉近在咫尺,一雙清眸正一瞬不瞬的望著她的臉。
雲嫿猛的驚醒,睡意消退了大半,本能的往後退了一步,太過慌張,腳底卻一個踩空,就那麼直直的撞上了床邊的木板。
痛的她頓時便倒吸了一口氣涼氣,彎腰捂住膝蓋,沒好氣的睇向了床|上的男人,“你做什麼?”
“我哪裏有做什麼了?”男人一臉委屈,“不過是想看看你醒沒醒,誰知道你會忽然睜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