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這樣的心思,這一覺倒是睡的安生,迷迷糊糊間,似乎聽到外間有人推門進來。
因為還帶著睡意,所以並未當即起身,隻是睜眼望了出去,就見一個熟悉的身影長身而立站在床前,一瞬不瞬的望著她。
雲嫿明顯一愣,隨即便恢複了自若,眼睜睜的看著他掀開簾子,沒幾步便走到床前,她方掬著被子坐起來。
“還嫌我每每見到你都會問你為何出現,你這般隨意的出入人家的閨房,難道還不許人說一句?”
她的聲音稍顯慵懶,顯然是剛睡醒的緣故,原先一雙清澈的眸子也沾染了幾分氤氳,帶著嗔意落在他的身上。
他上前一步:“誰叫你不回我的書信,我不來瞧瞧那怎麼行?”
雲嫿撇了撇嘴:“我沒事,死不了,托你的福。”
“知道你沒事,有事的是我,瞧瞧我的手,方才又流血了。”他笑了笑,衝著她舉起了受傷的那隻手臂。
雲嫿翹眉看了一眼,果然白色紗布纏裹之處,隱隱有一些鮮紅的血漬滲出,不由得蹙了蹙眉心:“為何流血了?是不是你又亂動引致的?”
“哪裏有。”見她秀眉緊蹙,隱隱的有幾分不歡喜的意思,他連連的擺了擺手,“是那大夫毛手毛腳的,要不是我受傷了,真想一刀砍了他。”
他原本是想開個玩笑,雲嫿卻懶得搭理,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道:“砍不砍人,跟受不受傷有關係嗎?”
他忙縮了縮脖子:“好吧,就當沒有。”
雲嫿撇嘴一笑,停了一下,卻忽然似是想起了什麼。
“等等--”扭頭望向他,眼底不多時便多了幾分的困惑。
“方才你說什麼來著?知道我沒事?你是怎麼知道的?”
他的臉色明顯一僵,似乎這才意識到自己方才說過這樣的話,望著雲嫿,好半晌才幹笑一聲:“你這不是好端端的在這裏嗎?我看一眼不就知道了?”
雲嫿這才點了點頭,這麼說,似乎也對。
“不過說起來,這件事都怪你,若不是你把我帶出去,怎麼會被發現,幸好這回二姐姐出麵幫了我一把。不過,她究竟為何要幫我呢?”
還是在這個問題上糾結著,想不明白,她實在難受的很。
他卻微微一笑,伸手在她的額頭上敲了一下:“有什麼好不明白的,你們是姐妹,幫你是自然的。”
“可是...”雲嫿依舊不能夠釋懷:“二姐姐的性子,不像是會做這樣事的人啊,真是奇怪。”
她依舊念叨個不停,可是怎麼想也想不明白這究竟是為了什麼,到了最後,也隻能暫且壓製下去,反正照著如今的情形看,二姐姐似乎是友非敵,她便暫時不必擔心了,反而大太太那裏,恐怕才是危險的源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