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雲嫿如往常一般帶著寶笙過去給大太太請安。
因著昨兒個的事,雲嫿今日格外的小心謹慎,生怕再出什麼紕漏被人抓住把柄。
卻不想蘇嬤嬤跟李嬤嬤二人都被遣到了門口守著,還有過來問安的二小姐以及五小姐,一問之下才知有客人在。
這不免有些讓人生疑。
一大清早的,誰會來呢?竟然連蘇嬤嬤跟李嬤嬤都遣到了外頭,這其中,著實有些蹊蹺啊。
回去馨月小築,心中依舊疑惑萬千,總覺得隱隱似乎聞到了不對勁的味道,可是要說是什麼,她又真的一時半會兒說不出來,隻能讓寶笙去黛讕閣偷偷瞧瞧。
寶笙沒多一會兒就回來,說是跟大太太見麵的那位是錦州知府司徒大人的夫人。
這越發的奇了怪了,趙家跟司徒家,平素裏似乎並沒有什麼往來,鮮少的幾次也都不過是走走過場,怎麼這會兒兩家的夫人竟然會湊到一起交談神秘?
想來想去也不得解,到了最後也隻能像對待二小姐那件事一樣的暫且擱置下去,隻是留心注意著大太太那邊的動靜。
之後的幾日,倒是一切安生,大太太那裏也沒有什麼異常。
此時趙家老爺的涵親|日也到了期限,不日便趕回了京城去,於是趙家又恢複了大太太獨掌大權的日子。
天氣越發的暖了起來,晨起就熱的受不了,換去睡裙換上一件半新不舊的鵝黃色的對襟長裙,將外麵的那層紗也扯了下去,雖然會影響觀瞻,但是這樣卻能涼快許多。
斜靠在床榻上讀書,讀的是劉徹《秋風辭》,‘秋風起兮白雲飛,草木黃落兮雁南歸。’
“小姐,大喜了。”正念到此處,忽聽外頭知春急促的腳步聲,以及未見人先聞聲的道喜之言,雲嫿放下了書冊,就見知春推門進來,一下子就到了雲嫿的跟前。
“什麼喜?”若不是知春那滿臉的喜氣,雲嫿還隻當著是聽錯了。
好端端的,哪裏來什麼喜事?
知春卻一下子就到了身前:“回小姐的話,當真是大喜了,司徒大人家剛才送來聘禮,說是為其大公子提親。”
“提親?”雲嫿的眉心嗖的一跳,頓時有種不好的感覺從心底升騰而起:“提什麼親?”
知春卻沒瞧出來,仍舊笑嘻嘻的,“當然是向六小姐你提親,否則奴婢又怎麼會來報喜。“
雲嫿的身子一顫,手中的書冊險些滑落,望著知春,幹笑一聲:“丫頭,一大清早的莫要開玩笑了,平白無故的,怎麼可能是向我提親?我都沒有聽說過。”
“奴婢可沒有開玩笑。千真萬確的,聘禮都放在前院兒了,可是滿滿當當的十幾箱子,奴婢哪裏敢胡說。”知春卻信誓旦旦一句,雲嫿這才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