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彪悍胭脂虎(1 / 2)

朱雀門中緩緩走出一駕馬車,後麵跟著一位騎馬的少年。少年頭上戴著用竹蔑、箬葉編織的寬邊鬥笠,身上穿著蓑草編製成的蓑衣,寒風夾著雨雪向他吹來,他臉凍得微紅。 車輪和馬蹄碾在泥濘的路上,發出有節奏的沉悶的蹋聲,馬車內人咳了兩聲,騎馬的少年問到:“恩師,要不要停一會?”車中人說到。“不用,我們到哪裏了?”

少年四下望望說到:“出了朱雀門了,前麵不遠就到了龍津橋。”車裏的人沒再作聲。

若在平日這裏也是繁華之術,尤其到了夜市街上各種小吃,加上惠民河通漕運,河邊的村鎮也是一片繁榮,今日卻籠罩在一片雨雪陰霾之下,此情此景讓這路上的師徒二人格外壓抑。

走上拱形龍津橋,此時惠民河還為上凍,橋拱之下舟船劃過,多是些與江淮往來的糧食或者雜物的商船。騎在馬上的少年站橋拱之上望向西南,西南之處正是那座繁塔。少年想起梁月下。正如梁月下所說,他的父親狄青,被人陷害。

梁月下會在哪裏等著狄青王旁師徒,這段時間她又去了哪裏? 王旁一無所知。

現在王旁更是茫然,無意間定下了親事,卻完全不知到梁月下怎麼想的。至少這段時間,王旁根本找不到她,她也不出現。她會不會到了陳州等他們呢?王旁算了算路程,陳州就在汴京不遠的宛丘縣。距汴京300多裏,王旁真希望能一下子穿回到2012,然後帶著自己的車再穿回來。這段路程在21世紀即使不走高速,開車三四個小時也就到了。可現在,倒退了900多年,找他們師徒這速度,每天也就走20多裏,王旁從心裏犯怵頭。好在出了南薰門,再走已是人煙稀少,馬車夫跳上車子,揮鞭趕馬,稍稍加快了速度。

當晚便在沿途驛館休息,第二天一早繼續趕路,傍晚他們來的尉氏縣。進了縣城找了一家邸店暫時安頓下來。王旁見狄青一路舟車勞頓,身體仍是虛弱便問到“恩師,不如歇息一兩日再走。”

狄青歎口氣說到:“不知道在哪裏能看到我那丫頭。馬匹也要補給,歇歇也好。”

王旁說到:“我們連著走了兩日,終於見到個像樣的縣城,也許說不定月下姑娘在這裏等我們。”

狄青點點頭,吩咐王旁明日街上轉轉,順便打些酒帶在路上,他見王旁這兩日也凍得夠嗆,帶在路上覺得冷的時候可以喝些取暖。 王旁服侍狄青喝過藥,師徒二人說了幾句話便各自睡下。狄青身體虛弱,又顛簸了兩日一會就睡著了,王旁卻睡不著。

邸店的床邊格外硬,下麵鋪的也薄一下,咯的他腰酸,他側反了個身子,剛好看看對麵床上的狄青,他又環視了一下房間。這房間倒是簡單,東西兩張床,兩張床中間靠窗的是一張桌子,兩把椅子。這格局整個就是一個標準間。房間熄了燈,但外麵月色明亮。亮的在這個冬天的夜晚中顯得各位淒涼。窗欞上樹影晃動,王旁忽然瞪大眼睛,不對,現在樹葉凋零,不可能出現這麼完整的樹影,更何況進了房間他就看過,窗外根本沒有樹。

他剛要再仔細看,卻聽見狄青又咳了起來,王旁坐了起來,聽見狄青說到:“旁兒,吵醒你了吧。”

王旁站起來走到暖爐邊,看爐中的石炭還有餘火,便用爐邊小鉤子攏了攏火,說到:“師父,是不是冷了,要不要叫店家添些石炭?”說完,他轉過身看看窗外。

狄青說到:“不用了,你也睡吧,該走的走了。”

王旁聽的一愣,問到:“會不會是??”他想說會不會是月下來尋,可轉念想就算梁月下有這飛簷走壁的功夫,也不會半月趴在窗外偷看他們師徒。

狄青說到:“可惜包大人一番美意,可有些事已是天定。”

王旁鑽回被子問到:“恩師何處此言?”

狄青說到:“你可知陳州有一種梨子,叫做青沙爛。此去陳州凶多吉少。”王旁聽的心中難過,但也無計可施,隻盼著早點找到梁月下,一來他們父女團聚,二來有梁月下奇異的本事,至少可以先知先決。

尉氏縣並不是很大,半天就已經溜了遍,除了汴京王旁到住宿之地就會問問店家可否見過十五六歲的姑娘,長得挺俊俏的。問了一兩處,店家都拿他開心。王旁自知問的也不太妥,有沒有畫影圖形。光人家有沒有漂亮姑娘,人家自然會拿來說笑。

眼見到了晌午,回邸店找到狄青二人找一處酒館吃飯。這裏的酒館比起汴梁差的很遠,雖然也是高掛酒旗,但店鋪的裝修卻很簡單,這麼小的縣城自然也不想汴京那樣,門前有花枝招展的歌舞妓。不過二人既然是吃飯而來,倒也不太看中這些。

二人點了些酒菜,喝著茶等著上菜。酒店不大,店內桌椅,食客一覽無遺。從外麵進來一人,男人裝束,但從他二人身邊經過,傳來陣陣胭脂香味。狄青一皺眉,立刻去看那人,王旁也留意了一下。狄青王旁:“這不會是月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