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旁在酒樓上上下下轉了一圈,心裏大概明白。二人找二樓樓廊坐下,王旁問道:“崔掌管就這麼把酒樓盤出去,經營這麼多年也是可惜。”
崔福歎口氣:“怎麼不可惜啊,可也沒辦法,盤出去還能落下三四百兩銀子,不盤出去每個月貼幾十兩;而且這競爭這麼激烈,重新裝修一下也得百十來兩,再請人也是扔了銀子試。”
王旁見他說的是實情,他心中醞釀一個計劃,於是說道:“若是我接過酒樓,還請崔掌管管事,除了每個月二十貫工錢,還給掌櫃兩成純利,掌櫃可否願意?”
掌櫃一聽撲騰就給王旁跪下了磕頭道:“這酒樓是我大半生心血,別說給純利,您不給我工錢我都願意。”
王旁連忙扶起崔福,說道:“崔掌管不用這麼這樣,我這麼做也有要求。”
崔福說道:“世人都說王公子是仁義之人,今日您若是看中了仁和樓和我崔福,您盡管要求。”
王旁看了看樓說道:“你聽我吩咐,明日起開始裝修,搭竹柵用布前麵將外麵全部擋上。”
崔福點著頭記下王旁的吩咐。
王旁命崔福,明日起停止營業,用布將店外罩起來,用“犀皮”漆重新翻新桌椅。最關鍵的是改造後廚。將原先所有燒木柴的爐灶裏麵加鐵篦子,改造成可以燒煤的灶台。大致估計一下五月初就可以都弄好。
用人不疑慮,王旁一次性將款項付清,有囑咐崔福,以後店小二升級,不再管端菜,而是盯著大堂裏麵的其他雇員。小二要會寫菜單,以後都是寫好菜單送到後廚,後廚廚師按菜單順序出菜。
對於雇員王旁也要明確分出大廚,幫工,端菜工。菜品要重新定,這個菜譜自然是王旁來定,來宋朝這麼久了,吃到的東西最奢侈的就是熬,燉。原因,簡單,煤的問題。沒有持續燃燒溫度高的煤,僅僅是炭火,多時做些水飯熬燉之類。
王旁定菜譜,搜腸刮肚的想那前世報菜名中自己知道的愛吃的菜:軟炸裏脊、溜鮮蘑、、溜魚片兒、熗蘆筍、炒蝦仁兒、炒腰花兒、炒蹄筋兒,爆三樣、蔥爆肉.......大大小小想出了十多個菜;
想了半天,想起這十道宋朝沒有菜,崔福掌櫃拿過菜單一看,傻眼了:“我說公子,你這溜和炸都是啥?”王旁一笑,你先招十個大廚,我來統一講。“十個?”崔福以為自己聽錯了,平時有兩三個就忙開了。 王旁一笑,“十個”!
等王旁走了,崔福掌櫃還拿著那菜單特色菜發呆,小二過來問道,掌櫃看啥呢?
崔福把王旁這菜單給小二看,小二更是摸不著頭腦,幹脆自己不想了,還開解崔福掌櫃:“我說掌櫃,這王公子向來奇思妙想多,讓咱幹啥就幹啥唄。你瞅瞅,這都四月底了,咱還得快著點。”
這幾日仁和樓搭起了竹柵,街上的人都不知道是做什麼,看見崔福就問,崔掌櫃您這是做什麼呢?
崔掌櫃就搖搖頭,“這酒樓以後姓王了,公子這麼交代我也不知道他幹什麼。”
眾人見此紛紛議論,得知是梅耶府的王旁,更是追這崔福問,這公子是又要變什麼戲法麼?
見眾人問的緊崔福就按王旁教的,來個一問三不知,王旁說了,這叫神秘感。
再過幾日眼看快完工了,門口圍的人就更多了。原來王旁的婚姻請柬已經發出,王旁大婚竟然不在自己辦酒席,而是要在這仁和樓辦酒席。這仁和樓是不是要重新裝潢啊,是不是要改樣子啊。?
在梅耶府培訓的廚子,自然也都學會了那十道菜的做法,更主要的是他們還真是喜歡這燒煤的灶台。
王旁跟他們全都簽約,薪水一定是高的,但是一年之內不可以去其他酒樓,否則就是違約。別說簽約,不簽約王旁給的工錢高也自然是願意跟著王旁幹。
王旁還專門找人定製了仁和樓員工統一的工作服。 這下他可滿意了。就等著農曆五月十八日的到來。
臨近五月中,仁和樓內部收拾好了,王旁吩咐崔福,仍然罩著,專門的采購可以上街采買新的應用之物。以前舊的餐具用品全部送給街坊。
這一來周圍的人更是知道,仁和樓連餐具都換了新的,其實王旁這些,要比徹底翻新已經省了很多。但他翻新的重點不在家具外觀上。月初餘大年押送的煤也送到了。這樣一來,煤場已經堆的差不多了。有用車趁著夜深送至仁和樓,後院事先準備好的煤棚。
王旁大婚當天,仁和樓外麵的罩著的竹柵拆了,人們擁來看,站在門口都是奇怪,怎麼仁和樓從外麵看竟然一點變化都沒有,更是摸不著頭腦。
再看來仁和樓赴宴的,都是當朝官員,王孫貴族,商家名流,起碼的坐轎的,整個一條街幾乎都堵轎了。
結婚是大喜之日,宋朝規定在服飾上可以出現一些僭越,正式規定庶民結婚可以用九品命服為吉服。王旁頭戴花襆頭,身穿官府胸前帶大紅花,站在台階之上迎接眾人。
這麼參加婚禮倒是新鮮,尤其新郎官親自站台基之上迎接,眾人一邊在門口簽到送上賀禮,一邊有小二吆喝著,某某大人到,沒官職的喊商行字號的某公到。再有沒有商行也沒官階的,就喊新浪摯友某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