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古老的羌族(2 / 2)

王旁天馬行空的想了一會,李錫哩的咳喘聲,讓他回過神來,聽李錫哩咳嗽了幾聲停歇後,對王旁說道:“王公子早醒了吧。”他的聲音有些疲倦的幹啞,王旁遞給他水囊:“你這是感冒風寒,多喝些水。”

李錫哩結果去勉強喝了兩口,隨後他撩起棉簾的一條小小縫隙,王旁此刻從透進來的光線裏,看清楚李錫哩蒼白的臉色。一股涼風襲來,火爐中的火跳了跳,比剛才反而旺了一點。

李錫哩感覺到涼意,急忙放下棉簾,車廂裏又恢複了暗寂的沉默。李錫哩率先打破了沉默,他用他一貫的,平緩的語氣說道:“再有十幾裏路,就可到興慶府了。”

王旁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情,不過聽聲音似乎剛剛喝的水潤了喉嚨,多少比剛才的聲音好了一點。“是啊,估計這種天氣,有半日也就走到了。”

黑暗中李錫哩低聲吟誦到:“寒鄉無異服,氈褐代文練。日月望君歸,年年不解緩。荊揚春早和,幽冀猶霜霰。”吟誦到此,頓了下來。

王旁讚道:“好詩,尤其這霜霰,今日可是一路霜霰伴君行。”

李錫哩是學者,說起詩詞他接著說道:“這是南北朝鮑令暉所作,後麵半段則是北寒妾已知,南心君不見。誰為道辛苦,寄情雙飛燕。形迫抒煎絲,顏落風催電。容華一朝盡,惟餘心不變。”他最後一句說的語氣各位重,說完竟從喉嚨中發出幾聲冷笑。

這大男人就算心思縝密,也不至於像女人一樣八卦,王旁猜到李錫哩必定有情事困擾,但他沒想問,王旁接著李錫哩的說道:“隋時有位作者盧思道的《從軍行》,不知道李大人聽過沒有。”

“王公子盡管說來聽聽!”

王旁吟念到:“

朔方峰火照甘泉,長安飛將出祁連。

犀渠玉劍良家子,白馬金羈俠少年。

平明偃月屯右地,薄暮魚麗逐左賢。

穀中石虎經銜箭,山上金人曾祭天。

天涯一去無窮已,薊門迢遞三千裏。

朝見馬嶺黃沙合,夕望龍城陣雲裏。

庭中奇樹已堪攀,塞外征人殊未返,

白雪初下天山外,浮雲直上五原間。

關山萬裏不可越,誰能坐對芳菲月?

流水本自斷人腸,舊冰歸來傷馬骨。

邊庭節物與華異,冬霰秋霜春不歇。

長風蕭蕭渡水來,歸雁連連映天沒。

從軍行,軍行萬裏出龍庭,單於渭橋今已拜,將軍何處覓功名!”

王旁念得鏗鏘有力,李錫哩聽的心情起伏,聽罷他自言自語到:“李廣射虎,箭沒石棱。祭天金人。唉,天下太平矣。”

王旁聽他一“唉”就知道,這位貌似看破世事,與世無爭的皇兄,心中不是那麼死水一潭。他決定再拿話探一探他。於是重重的語氣說道:“最後那:單於渭橋今已拜。將軍何處覓功名!說的正是,漢宣帝時匈奴呼韓邪單於內附,在渭橋接受拜見。這句是說,天下太平,將軍已無用武之地。”

這句話像一把錘子,重重的敲在李錫哩心頭,他的性格太像李寧明。於是他不由自主的脫口而出:“有那女人,能太平嗎?”他這話似有些幽怨。

王旁忽然哈哈哈大笑:“李大人這是對哪個女人,如此糾結。我猜這兩詩李公所想是一個人”

他故意不用李大人,而用李公這個尊重而親近的稱呼,拉近一下距離,這潛移默化的變化似乎奏效了。李錫哩沉默片刻說道:“我有一事,都不知道該不該再瞞著王公。唉,看來到最後,為天下太平王公與我還是沒用武之地的好”

王旁聽他長籲短歎的,心中罵道:“都給我誑來了,還裝什麼孫子。”但是嘴上卻說道:“李公有事不妨直說,這些日子來我見李公也是大義之人,小弟能幫上的,一定盡力。”

李錫哩猶豫了一下,終於吞吞吐吐的說出了他的想法:“我本想將王公子,引薦給當今皇後,或者,或者,可以美男之計誘得江山……”

王旁聽聞,脫口而出:“我靠,你怎麼不自己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