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司馬勸太子(1 / 2)

幾位大人廳堂之中等候趙曙的時候,還在堂中議論朝廷上之事。韓琦也不看坐在一側的司馬光,他對坐在他對麵的曾公亮說到:“通商之事怎可輕易言通,萬一影響了邊境的安全,非同小可。”

曾公亮不願意跟韓琦多說,自己不如司馬光那麼衝,但他堅持認為通商是好事,婉轉的說到:“宋遼通商幾十年,雖每年大宋都給遼國些財寶布匹,但終因通商也能賺的回來。也不見邊境有何不妥。”

韓琦很不服氣,當年他曾帶兵和西夏交手過:“黨項人自然不同遼國,都是窮凶極惡之人,隻怕給了台階得寸進尺。”

曾公亮見韓琦沒完沒了,看了一眼司馬光:“司馬大人不也獻策了嗎,通商也不是隨便通的,具體還要等皇上定奪。”他想把話題引導司馬光身上。

韓琦看了一眼司馬光,司馬光也不接話,他根本不想和他們爭辯,即使爭辯料想韓琦也不是對手,再說曾公亮都六十多了,萬一氣個好歹還落的自己不是,司馬光搖著他的扇子,似乎韓琦和曾公亮說什麼和自己一點關係都沒有。

韓琦見司馬光這副樣子,覺得多說沒意思,幹脆也不說話安靜下來。

趙仲針從內宅回到廳堂,見幾位大人都沉著臉,心裏嘀咕不知道狀況,不過趙曙不願意出來,仲針也隻好硬著頭皮拱手幾位大臣客氣說到:“家父近期心情煩躁,身體不適。不能見客還請各位大人見諒。”

幾個人互相看了看,表情中透著無奈,韓琦和新任宰相曾公亮,搖搖頭率先起身告辭。

韓琦晃著發胖的身子,一邊走一邊嘟囔:“這隻是太子,就不好見了。”歐陽修咳嗽了一聲,似乎在提醒韓琦,不該說的就不要說。

曾公亮有點遺憾,自從被任命宰相以來,還極少有機會見到太子,他嘴裏說著:“走吧,走吧,改日再來”催促著擋了半個走道的韓琦。

劉敞及歐陽修等人也隻好跟隨其後,一行人出了太子的府邸,趙仲針一路送出府門。向各位大人告辭,見各位搖頭歎氣該上轎的上轎,該上馬的上了馬離開府邸,這才鬆了一口氣。

仲針心中也不明白,自己的父親這是怎麼了。以往慈祥的父親,似乎變得有些不可理喻。可再怎麼說那也是自己的父親,做子女的怎麼可以有怨言,他從府宅的門口垂頭喪氣的向廳堂走去。他剛進廳堂一抬頭,赫然發現司馬大人手中拿著扇子,不緊不慢的忽閃著,仍然坐在廳堂之中。

司馬光不著急走,仁宗病榻之前的趙曙,拚命的去抓住每一個他能決定的機會。現在突然又成為一名皇位的等候者,眼下的趙曙就像一隻受了驚嚇的小麻雀,那麼多人他怎麼可能出來呢?

這種落差司馬光似乎是可以理解的。想想自己七歲出名,少年得誌,如今已過不惑之年才在諫院做了諫官,所以他已經決定了在這個太子身上壓上一寶。

司馬光見趙仲針送了客人折回廳堂,微微一笑說到:“煩勞公子再向太子言:司馬光一人求見。”

趙仲針有些猶豫,剛剛自己立在那裏,請了半天自己的父親,他都不肯出來,現在會因為一個人求見就出來嗎?“這個?……”仲針有些為難。

司馬光端詳著看看仲針,很顯然這個孩子與他父親性格不太相同:除了具備該有的禮貌之外,這少年很有主見,聽說他與王旁做什麼雲軒,雲摘,做的也是十分出色。

他心裏很清楚,趙曙最怕的是自己根基不穩,又沒有可以服眾的功績,最擔心的人就是民心所向有聲望的人,於是他對趙仲針說到:“公子是識大體知輕重之人,應該知道你父太子之位得之不易,若他不肯來見,請轉告今日朝中有議西夏通商及急召王旁回京之事。”

仲針聽到有王旁的消息,不由心中喜悅,他和王旁非親非故,但總是覺得王旁是個讓他可以信任的兄長。而且他的心裏非常羨慕王旁的灑脫,更欽佩王旁的仗義。他想問王旁近況,又覺得司馬光呆板,想起王旁說過,他們這些人和那些老官場,有代溝!

仲針想到代溝,便忍住了打聽王旁消息的想法,他恭敬的對司馬光說到:“那就再煩請司馬大人稍等片刻。”說著轉身二次進內宅去請自己的父親。

他還沒邁開步子,趙曙已經從屏風後麵轉了出來,原來他已經來了半天了。趙曙揮手退下了仲針,仲針辭別了父親和司馬大人,一溜煙的跑出了府,直奔王安石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