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打人別打臉(2 / 2)

“那和這陳員外也沒什麼區別,總之咱們老百姓就是倒黴,攤上了這各種的稅,還要搭上人力。”

酒館內的人議論紛紛,有的替陳員外不平,有的歎氣,有的則破口大罵:“你說,哪朝哪代不是均田地,先讓農民富裕了。就現在這官府,原來的官還是官,原來的大戶還是大戶,就咱們這些老百姓倒黴,稍微好一點就攤上稅攤上差使,當官的也都不為老百姓說話。這都是什麼狗屁朝廷的狗屁官!”

掌櫃的一聽嚇壞了:“這位爺們,喝酒消消氣,咱們不提官府的事,不提啊!”說著趕緊給那位大罵狗屁朝廷的倒上酒。

王旁見狀忍不住一笑,這人說話倒是豪爽,可曆來公共場合不談國事,這也是定律。元澤卻不服氣的哼了一聲,王旁看看元澤臉上有些怒容,便笑著問道:“你怎麼了,是不是也覺得官府不作為?”

“他們說的這是什麼,朝廷有朝廷的難處,官員有官員的難處,你就說咱爹,辛辛苦苦上萬言書,不就是為百姓著想嗎?”

原來元澤是為父親王安石鳴不平:“趕緊吃飯吧,你說咱爹是好官,不過就是上了萬言書,朝廷不也沒執行嗎?所以也不能怪人家說,人家有言論自由,這是基本人權。”

“什麼權?”元澤莫名其妙的看著王旁:“人權是什麼,我就知道,隻有當了官才有權。”

王旁想給元澤上堂課,但是轉念一想,如今元澤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眼看兩個人也吃的差不多了,叫了小二結賬,走出了酒館。

哥倆兒牽著馬,沿著大街向前走,沒走幾步聽前麵有爭執之聲,順著聲音看過去,一家酒樓門前陳員外正和幾個大漢爭執著什麼。這家酒樓顯然是這縣城裏最大的一家,酒樓裝修在中上等,二樓的樓闌上還有正在看熱鬧的人,其中不少是塗脂抹粉的歌妓。

看來陳員外從那家酒館出來,沿街一路催賬到此,幾名大漢推搡中將陳員外推到酒樓之外,本來就跛腳的陳員外站立不穩,一個踉蹌坐到地上,引得酒樓上麵看熱鬧的歌妓都笑了起來。

陳員外站起身來,拍拍身上土顧不得頭上傳來的嘲笑聲,依然跟幾個大漢說道:“幾位大爺,咱這生意這麼好,這稅是不是就讓掌櫃的交了吧?”

“去去去!交什麼?不知道!”一個大漢轟這陳員外。

“您看”陳員外從懷著掏出個小簿子:“您看,這些都是近一年的稅額,咱這一點沒交過,如今麻煩幾位跟掌櫃的說一聲。這差我也是不得不做。”

“你還敢跟我們掌櫃的要錢?這錢你讓縣太爺來要吧,我們柳姑娘正想他呢?!”

一個大漢的話引起眾人哄堂大笑,有的朝樓上看去,其中一個歌妓挑著眉毛罵道:“死張三,不說話怕人把你嘴縫上啊。”

“幾位爺,你們別逗了,這些都是在下墊的,不管怎麼說,都一年了也給我些吧。”陳員外還不死心。

“你個跛子,還不滾,你找打是不是!”他個張三揪住陳員外衣領,一把奪過那個賬簿,剛要撕了,手腕“砰”的一把被人抓住,他手一鬆賬簿就被人拿走了。

這半天,王旁實在看不下去了,聽說話就知道,這酒樓靠著縣令常來,又有幾個蠻橫的人擋事,這一年不但多餘的不交,就連該交的稅都不交,和官府一起,欺負這陳員外老實又沒有靠山。

半路殺出個程咬金,連陳員外都沒想到,他愣了一下看了看王旁。張三等人卻不幹了:“臭小子你哪來的,找打是不是?”

陳員外急忙攔住中間:“沒事,沒事,掌櫃的不在,我改天再來。”說著一把拉著王旁:“這位公子,咱們走咱們走。”看來他是很害怕打起來。

王旁笑著說道:“本公子從京城來的,三天沒挨打了,這渾身的不舒服,麻煩幾位給我捶捶?!”說著推開陳員外:“你躲點,一會打起來別濺你一身血。”

樓上的姑娘們都看直了眼,哪來的年輕俊俏的後生,有的尖叫到:“樓下公子,上來說話。”

“嗨~”王旁朝樓上擺了擺手,頓時二樓一陣尖叫和笑聲。

樓下這幾個大漢互相看了看,這小子還真是找打來的,這會還有心情和姑娘們調笑?!不知道誰喊了句“打他!”

這可把陳員外和王元澤嚇壞了,王旁卻口中喊著:“打可以,別打我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