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錠銀子足足有十兩,陳員外拿在手裏沉甸甸的, 這銀子對王旁不算什麼,對陳員外來說卻不是小數,他心頭一熱急忙用袍袖擦了擦眼淚:“公子,我還不知道您怎麼稱呼,怎麼能拿您的銀子。”
“別客氣,你先拿著,若是我這幾天能幫你想出辦法。我就去派人找你。”王旁說完,轉身回到跟來的元澤麵前,翻身上馬準備回府。這會兒他還真想好好看看當年王安石的萬言書,那會自己根本沒當回事,如今見世道如此,竟和自己想像中的北宋盛世有那麼大出入,不由得心中困惑。
以前隻知道有個王安石變法,但怎麼變為什麼要變,變什麼自己都不知道,此刻王旁聽到的看到的,讓他開始對這個自己的父親以及熙寧變法產生了興趣,更何況今天的事他也想問問王安石,他看到的到底是不是真的,還是隻有臨川是這樣。畢竟以前無論程顥,還是張載,在治理縣城上給王旁看到的都是正麵的東西。
想到這些,王旁上馬準備回府,陳員外跛著腳在後麵追著問:“公子 !公子,您總要給我留個姓名~”
“我兄弟姓王,名旁,字若無!你有事就找他就是了!我們就住鹽埗嶺上。” 元澤看見王旁所做所為十分興奮,想不到自己的弟弟竟有這麼一般好身手,而且這麼仗義疏財。竟被王旁俠義之氣感染,忘了自己和兄弟名字隻是一字之差,他報了兄弟的名字,那陳員外確隻記住了王旁二字。
兄弟二人向家走,路上元澤讚到:“我說兄弟,你越來越像俠客了。”說著吟誦道:“帶長鋏之陸離兮,冠切雲之崔嵬”
“哈哈哈!”王旁大笑起來:“兄長你把我比做那屈原,難道要我投江不成?”
“你要投江了,那端午節我們改吃火鍋紀念你!”
“這個可不能往江裏扔,汙染環境還是換點別的吧~”
兄弟二人說笑著回到府上,趙伯聽說王旁兄弟回來。趕緊迎了出來:“兩位公子回來了,老爺正在前廳呢。”
“好,趙伯,我們這就去。”元澤跟趙伯說道。
“等等~~老爺這會有客人,是咱們縣上的朱縣令……”
好啊,這個朱縣令來的可真是時候,他要不來,王旁還想看看這是個什麼樣的官,怎麼把縣治理成這個樣子?聽趙伯這麼說,王旁說道:“他來的正好!不用通稟了,我們直接去。”
趙伯見王旁這麼說,也不好阻攔,這個二公子和大公子性格可不一樣!大公子處處謹慎,知書達理。若是老爺有客人,向來不打擾。而這二公子可就不一樣,論官職曾經比老爺還好高了,聽說做事也一樣是出人意表。更何況老爺對二公子做事也從不阻攔,再細想兩位公子若是剛剛在府上,或者老爺也會帶著一起見縣令,所以趙伯也隻好聽之任之,看著王旁兄弟二人一起朝廳堂走去。
王旁二人走近了廳堂,聽到裏麵傳來說話的聲音,聽聲音房間裏隻有兩個人,一個是父親王安石,另外一個不用說肯定就是這個朱縣令。
朱縣令剛剛進的府宅,在廳堂等著王安石來了,分賓主落座王安石問道;縣令有什麼事。
朱縣令微微欠起點身子,陪著笑:“王公如今閑居臨川,此乃我臨川之幸,在下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今日來打擾是有事相商。”
當官不打笑臉人,朱縣令說的客氣,王安石點點頭:“有什麼事縣令請直說。”
“我聽說貴府的二位公子回來了?咱大宋的役法王公您是知道的,大公子是貢生,自然可以免役。這二公子聽說沒有蒙蔭,現在也不是命官,更沒有功名,您看……”縣官猶豫著,滿臉的難色。
王旁和元澤在門外聽的真真的,王旁心裏這個氣啊,好啊!這派差役的活竟然派到自己頭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