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二人推開門:“孩兒拜見父親大人!”
王安石見兩個孩子回來了,心裏高興:“好,來我給你們引薦一下,這位是咱們縣的縣令;這兩個便是犬子!”
縣令本來還端著架子,坐在那紋絲不動等著兩位公子見禮,可一抬眼看這兩個人,心裏咯噔一下,元澤倒還好說,有個學子的樣子,他旁邊這個年紀雖然也是二十歲,但是一臉的冷峻,站那拜也不拜眼睛逼視著自己,口中說道:“誰讓你坐這的,給我起來!”
縣令猶豫都沒猶豫,噌的站了起來:“二位公子好!”
王安石剛剛還覺得,這王旁也忒愣了些,眼瞅著縣令從椅子上蹦起來,也不由得想笑,但畢竟他要沉穩的多,示意三人落座。
“朱縣令,這位就是我二兒子王旁小字若無,你剛剛所說,你自己同他說就是了。”王安石還是很了解自己兒子,眼看王旁進來的陣勢就不對,想必已經聽到了剛才朱縣令的話,心想有膽的你就自己跟我兒子說,王旁也必定有對答。
別看剛才朱縣令振振有詞,現在當著王旁的麵,他還真有點心虛。
“是,是,是這樣的,二公子,這個,那個~~”朱縣令也沒想到,王旁竟然這麼的霸氣,本來憋好了一肚子的話,什麼服役是大宋國本,服役人人有責的,可剛才被王旁這麼一咋呼,一下子都說不出來了,隻好用求助的目光看了王安石。
“你別看我爹,有什麼事你跟我說!”王旁坐到縣令的對麵,上下擺了擺手,示意縣令坐下說話。
本來這手勢是安撫的意思,畢竟當著老爹的麵,自己也不能太招搖,哪知道這縣令誤會了,以為王旁在叫他過去,於是緊張的走到王旁麵前,拱手作揖說道:“我來是麻煩二公子,有點縣上的差事,要二公子幫忙辦理。”
“哦?什麼事?你說說我聽聽”雖然王旁已經猜到縣令要找他辦什麼,不過拿他開心一下也沒什麼。
“這個呢,咱們役法有規定,到了年齡可服勞役,在下認為以二公子的身份,當然不能幹那些粗重的活。”
王旁點點頭:“縣太爺想的真周到啊?!那你說說我能做什麼?”
朱縣令看王旁點頭,心裏也沒剛才那麼緊張了,接著陪著笑臉說道:“服役呢,還有職役,這些呢就是做些上差,做些官府裏麵的事,我聽說二公子也曾在京城做過事,這些還是比較適合二公子的。”
王旁又點點頭:“縣太爺真是太體貼了,您到說說,這差役都做什麼?”
元澤看王旁那裝模作樣的架勢,想起剛才路上見到的事,心想這兄弟不定怎麼琢磨這縣令了,於是偷偷的笑了笑,抬頭看王安石正皺著眉頭看著,於是悄悄走到父親身邊,低聲三言兩語將路上陳員外的事告訴王安石,王安石一邊聽一邊捋著胡子點著頭。
朱縣令沒有注意元澤和王安石,這會兒他見王旁麵色緩和多了,心裏也嘀咕,好歹自己也是一縣的縣令,王旁不過是辭官的小兒,想必剛才是因為不認識自己才那麼吼,現在應該是知道自己的來意了。於是挺直了腰板站在王旁麵前:“這差役的事再好做不過了,隻是收收縣裏的雜稅,比如榷鹽,酒稅,茶利,商稅等項。咱們縣一向無刁民,想必這事是最好做不過的。”
朱縣令說這話雖然昧著良心,但卻說的麵不改色。王旁要是在街上沒見到陳員外的經曆也就罷了,如今好歹也是了解這麼多。敢情這縣令折騰完一個陳員外,又折騰自己來了。
元澤在一盤聽著直皺眉頭,王安石小聲說道:“沒事,你兄弟有曾相委托,那也算差事,難道這朱縣令敢和宰相為難不成?”元澤點點頭,父子二人等著王旁一口回絕朱縣令也就算了。
哪知道王旁嗬嗬笑了笑,抬著頭看著朱縣令:“這麼好辦的差事啊?!縣令真是太抬愛在下了,行了這事我接了。”
縣令一聽樂壞了,總算找到個替罪羊,這小子看著挺精明的,其實也不過如此,他咧著嘴樂著:“那好,那好,那我就此告辭。”
“慢著!”王旁不緊不慢的說道:“我接這事沒問題,不過縣令得告訴我這稅要收多少,都收什麼稅。還要讓我看看以往的例子,要不我做這事也沒個執行標準。”
小樣兒,你接這事就好辦,到時收不上來就拿你試問。想這王安石家也是大戶,肯定礙著麵子也得像那陳員外一樣填上虧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