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人為我所用(1 / 2)

侯書獻自己也是一笑,他接著講到:“這事,一直懸而未決,結果侍禦史呂誨,範純仁,監察史呂大防都讚成輔臣的說法,一起彈劾了韓琦宰相和歐陽修。最後皇太後表態了,要大家尊稱濮王皇帝,英宗皇上可以稱生父母為父母。結果,人們都認為這是中書省策劃的,很多人不高興。呂誨等人將委任侍禦史的委任狀上繳,要求辭官,以此作為抗議。”

王旁一聽笑著說道:“這事可不小,禦史台集體罷工了嗎?”

侯書獻也笑了:“光禦史台罷工還好說,英宗皇上沒辦法,找輔臣們商量怎麼辦,結果不知道英宗哪句話又得罪了這些輔臣,韓琦,歐陽修都說:既然禦史認為他們對,我們有錯,那就把他們留下,治我們的罪好了。”

王旁偷笑,低聲對元澤說道:“英宗皇上這下可好,這不成了豬八戒照鏡子了嗎?”元澤不解的看看王旁:“兄弟,豬八戒是什麼官職?”王旁大笑起來:“豬八戒是天蓬元帥!”

王安石正聽到關鍵處,他心裏想的可不僅僅是濮王的稱呼,官員的辭任等事,在王安石心裏想的則是更大的一件事:如今太祖留下的祖訓,重文輕武。朝廷上的文官遇事互相閑扯,各自又沒有權,又沒有正事。濮王的事是大事,但平時的小事也是爭來爭去,任何一件事,無論是好是壞都執行不下去。他見王旁元澤說笑起來,心想一定是王旁說了什麼招惹的元澤,於是對王旁說道:“旁兒不要玩笑,聽侯先生說正事。”

王旁忙正襟危坐看著侯先生說道:“先生請講,剛剛我是覺得,英宗皇上心裏是讚同中書省的看法的,讓他稱呼自己生父為皇父,他也不容易辦到。隻是這幾位禦史說的也有道理,不知道現在事情進展如何?”

侯書獻到沒介意王旁說笑,他又講到:“英宗貶了呂誨等人,誰知道禦史台的其他人,趙鼎,趙瞻,付堯禹等人不幹了,也跟著上書:既然貶了呂誨,那也把我們貶低了吧。結果英宗一連貶了六個禦史。這還沒完,司馬君實也請皇上貶他的官。還有侍讀學士呂公著也請貶。”

這可真是夠熱鬧的,王旁看了看父親,見父親微蹙雙眉,似乎在想著什麼事。過了半天,王安石對侯書獻說道:“英宗皇上也隻有如此才能平息,咱們大宋自太祖以來立下祖訓,禦史台若彈劾一些官員,言辭不被采納是要辭去官職的,而被彈劾的也要停職待罪。而若沒有彈劾那就是禦史台失職,所以才會有這麼多事出來。”

王旁聽父親這麼說,他忽然想到一件事,於是說道:“父親大人,侯先生,我有一事不明,自唐朝以來設立禦史台,是為了監督皇上言行,禦史可以向皇上提出建議,但不能追究禦史的過錯。先前父親說我大宋多是沿襲了唐朝和五代就舊製,如何禦史變成了彈劾大臣功過。”

聽到王旁的疑問,王安石和侯書獻對視了一眼,侯書獻眼中讚許的目光:“介甫,二公子說道很好啊?!你還說二公子讀書少。”王安石心中很是得意,但他嘴上卻說道:“噯~我這二兒子從小就不愛讀書,但是聰明倒是有些。旁兒啊,你說的是對的,唐朝禦史台的確是監督皇上的,而且禦史台是設在宰相之下,人選是宰相挑選,但是太祖以來,設立了二府三司,又單設禦史台,禦史由皇上親選。這樣禦史就變成了,專門彈劾各部官員之職責。”

王旁聽的心下明白,宋太祖怕宰相或者官員權重欺主,所以變著法的削弱了各部的職權。他點著頭對父親說道:“這就是了,不過濮王之議也有定數,這事到此也就快結束了。隻是那些被貶的禦史,有點冤枉。”

王安石卻搖搖頭:“太祖以來也立下規矩,不殺文官,即使政見不同最多是被貶,但出朝的文官仍保留參政的資格。官員之間雖是意見不同,但卻不影響私交,而且一旦朝廷情況有變,被貶的還會重新被啟用,這到不算什麼。隻是旁兒說的什麼定數,為父不讚成,凡事盡力而為,若是為父相信定數,旁兒怎麼還會有今日?”

王旁嗬嗬一笑,忽然心頭一亮:父親說的沒錯啊,自己存在已經改變了很多事,這些都是潛移默化的,憑什麼事就非要按曆史發展,曆史書上也沒王旁這個人,甚至對有沒有自己說法都不一樣。曆史就是人寫的,誰說父親以後的熙寧變法就會失敗?那些變法內容都是和百姓切身相關的,尤其當王旁自己也遇到賦稅,勞役等事,更是覺得有些事,是要變一變了!還有一點讓他感興趣的就是,父親剛才所說,政見不同,大宋官員之爭多為政見之爭,想到此他說道“父親說的對,不怕政見不同,怕的就是沒有政見。雖然政見不統一,但這點要是利用好了,卻可以尋找到更好的決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