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康卻不大看那盒子,他漫不經心的說道:“貴賤總會有個價,況且我也是送人,嶽掌櫃送是賠本,嶽掌櫃賣給我是賺錢。要是不想賣就算了。”
這陳康今天這口氣可真是不小,嶽老刀聽陳康話中有話,莫非他也是送縣太爺?嶽老刀的笑就沒從臉上掉過,他趕忙打開盒子,推到陳康麵前:“陳員外,你要是誠心誠意的買,那您隨便挑。”
陳康心想,這嶽老刀大概是怕我付不起錢,他從懷中又將那遝子銀票和幾錠銀子掏了出來,就和剛才在綢緞莊一樣,故意露財,然後拿出兩三張銀票拍在櫃上。“這個瑪瑙鐲子,這對翡翠的耳墜字,對了還有這個簪子。這些多少錢?”
嶽老刀看著櫃上三張銀票,都是一百兩銀子一張的,這家夥哪來的這麼多錢?“這些東西,三百二十兩,跟您優惠些,就算三百兩,還是陳員外有眼力,這些本來,本來是想給縣太爺……”陳康沒想讓他說下去:“把東西包好,銀票你收著。”
嶽老刀都沒想到陳康這麼痛快,他轉過身悄悄給自己一個小耳光,心說:嶽老刀啊嶽老刀,你看陳康眼都沒眨一下,今天看來這刀可實在是太輕了。
陳康剛走,小疙瘩一閃身進了首飾鋪,“嘿嘿,嶽掌櫃,您又發財了?”嶽掌櫃也很納悶:“小疙瘩,你少裝蒜,他帶的那兩匹布可是你家的貨?你們吳掌櫃今天可發財了吧?”
小疙瘩嘿嘿一笑:“您說哪去了,我們哪有您水熱刀子快?你說這陳跛子今天怎麼了?”嶽老刀搖了搖頭:“我也正琢磨呢?!唉,我說小疙瘩,這街上數你消息靈,你不愛打聽嗎?”小疙瘩看嶽掌櫃也不清楚,他朝門口走著嘴裏說道:“那您老先琢磨著,我去看看。”說著,小疙瘩走出首飾鋪,嶽老刀跟到門口囑咐著:“回來告訴我一聲!”
陳康要去的第三個地方,則是這條街角的那個小酒館,這個小酒館的掌櫃和夥計和陳康是老街坊,酒館不大,裏麵喝酒吃飯的人不少,但卻利潤很低。一是這年頭的稅太重,二來酒館幹的時間長了,來喝酒吃飯的都是老客,掌櫃的也怕漲太多了,客人都不來了。陳康進了酒館,將麵料放在身邊的凳子上,和酒館的掌櫃,夥計,還有吃飯的人打著招呼。
夥計迎了上來:“陳員外,您的傷可是好了?”陳康點點頭:“好了,好了!多謝小哥!”
“嗨,您謝我幹什麼啊?今兒,您這是?”
陳康說道:“給我來半斤牛肉,一吊酒,再來碗麵,吃飽了我還得去縣衙辦事。”
“好嘞,半斤牛肉一吊酒,一碗麵!”夥計朝酒店裏麵廚上吆喝著,報過了菜轉頭向陳康問道:“陳員外,那天送您的那公子是誰啊?您怎麼還接縣衙的差事?”
陳康故意提高了聲調:“我們公子啊,是縣太爺的小舅子,這次是來接縣太爺上京城去的。”他說著,拍了拍那兩匹布“你們不知道啊,咱們縣太爺可真是懼內,竟將這幾年私下攢的都交給我們公子了。這不?我們公子讓我給他姐姐采辦些東西帶著。”
話音未落,吃飯的零星的客人都朝陳康看過來,夥計笑笑:“您老淨瞎說……”陳康朝他一擠眼:“怎麼瞎說呢?!你看,這首飾”說著他掏出新買的那幾件首飾,順手又露了下銀元寶和銀票:“這些算什麼,公子說了,縣老爺這幾年賺的可不止這些。”
夥計的眼睛瞪的老大:“哇,那,那陳員外您這是跟了大戶了?!”掌櫃的這會也湊了過來:“去,去給陳員外上酒!”他支使著夥計,自己湊過來:“照陳員外這麼說,咱們縣太爺這幾年可是發了大財。”
這會酒館的人都看著陳康,陳康詭異的笑笑,他的話可還沒說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