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匹快馬迎著王旁一行人飛馳而來,馬上一個四十來歲的壯漢,快到眾人麵前的時候,折克雋喝道:“前麵來的什麼人?” 壯漢抱拳拱手問道:“這可是鎮南王護送太子去大理的隊伍?”
折克雋上下打量他幾眼,覺得這個人有幾分麵熟:“正是,請壯士讓開路。”壯漢從馬上跳了下來:“這位將軍,在下是大理國相的護衛統領,麻煩通稟一下,在下有急事要見高國相和鎮南王。” 折克雋忽然想起,王旁來邕州時候在王府設宴,當天來找高智升的正是這個人。
王旁等人見前麵的隊伍停了下來,正要派人去問明原因,一名士卒跑了過來把隊伍前麵的事說了一遍。王旁看著前麵不遠的那坡縣城:“放他過來!”士卒領命回去,一會功夫就把那名壯漢帶到王旁麵前。
“王爺,這是我的侍衛統領應大容。”高智升看清來人忙向王旁介紹著。王旁早聽說高智升提起過這個人,待應大容向二人行禮之後,王旁問到:“應將軍一路辛苦,因何不在城中等候?”
應大容回道:“在下知道王爺和國相要經過此地,特意前來稟報,楊義貞的大部隊正在此地匿藏。我已查訪多時,據我所知這叛賊在此地如果聚集起來的話,兵力有三四千人,規弄山、白雲山、通天嶺等地有不少賊匪的巢穴。而且這楊義貞行蹤十分詭異,無從判斷他出入的規律。”
趙頊手心直出汗,心想這楊義貞竟然在這藏了這麼多人,這可是大宋的地盤啊,他緊張的看了看王旁。王旁頭也沒回,但卻好像看出了趙頊的心事,他微微一笑:“有勞應將軍,不過依我看,楊義貞一時半會兒是不會對大宋不利的。不如咱們靜觀其變,時候不早了,咱們先進城!”
聽王旁吩咐,便有士卒帶過應大容的馬,應大容翻身上馬跟著王旁的隊伍一起上了路。
他們這一路向西,所經之處都是越走越荒蕪。前次在靖西的時候,靖西縣城的城牆破敗,城內竟然沒有幾間像樣的房子。知府衙門到是像個房子的樣兒,這估計還是知道王旁等人經過特意修飾過,即便如此滿院子都看不到幾塊整磚,甚至連知府大堂的公案都斑駁破舊的痕跡。王旁心中盤算著,那坡縣還不定是個什麼破敗樣子。想想這些地方官員也實在不容易,十年寒窗,官運不濟,像靖西的縣令苦熬到四,五十歲才熬了這麼個芝麻大點的官,卻被派到這樣的地方。
趙頊把馬催的快了一些,跟在王旁身側低聲問道:“王兄,既然楊義貞有這麼強的實力,卻不見他對邕州不利,不知道他這是何意啊?你說,他會不會是有更大的陰謀?”他的話打斷了王旁的思緒:“哦!這事還不簡單?楊義貞在此地是為了保存實力,他在大理還有很深的根基,邕州對大宋來說,以前是雞肋,雞肋你懂不?”王旁特意加重了語氣,強調以前。畢竟現在不同了,因為現在自己要在邕州來個天翻地覆的變化。
趙頊不屑的說道:“這還用問,棄之可惜留之無用嘛!”
“是啊,如果楊義貞奪了雞肋,就會像他說的左右被夾擊,況且你也看見了,這地方要是沒幾年好好規劃很難有個樣子。”
“哦!”趙頊哦了一聲,心裏也有些不舒服,畢竟這裏是大宋疆土,竟然成了連賊人都懶的搶奪的雞肋;更讓他不舒服的是,本來以為父皇誠心誠意給王旁個機會,卻讓他接了這個燙手的山芋,比起那些看到過當地官員來說,王旁與他們不同的就是王旁帶著錢來的,而且王旁確實在某些角度上來說還是有些權力的。
隊伍再次停下,這次他們已經來到那坡縣城外,讓王旁稍感欣慰的是,那坡的縣城竟然城牆高聳,城門樓《那破》兩個刻字清晰可見,城上有士兵把守,城門外那坡的縣令,帶著統管鄉裏的裏正,還有辦理管理鄉裏事務的公差裏胥,都在城外等候。
見此情景,趙頊心中稍微鬆了一口氣,起碼這是大宋與大理交趾交界的最後一個縣了,多少還有點縣的樣子。 那坡縣令韋林將一行人接近縣城之中,安頓好住處,又在府衙設宴。宴席之上,自然少不了官場上的客套話。
酒過三巡,王旁向韋縣令問道:“韋縣令來此地多久了?”
韋林急忙欠起身恭敬回到:“下官來此地有一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