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旁接過毛巾,笑著說道:“看來要受審了。”
香香知道王旁說的是昨晚的是,她含羞低頭笑到:“王爺您小心了,王妃可有點不高興的樣子。我倒是奇怪,若是王爺昨天要了奴家,王妃不高興才是。怎麼王爺讓奴家守身,王妃也會不高興呢?!”
“這女人心海底針,懷孕的女人更愛胡思亂想。她是怕我家花沒有野花香,看不上身邊的侍婢了。”
香香聽王旁這麼說,更忍不住了笑道:“王爺,您這些新鮮話聽多了,容易中毒。”
兩個人說著,蔡京等人從兩個人身邊跑過,香香忍不住朝隊伍望去。王旁看著香香的目光中一絲關切的看著蔡京,他又朝蔡京看去,發現這小子明明看到了他們,反而頭偏向一邊,憋著勁兒好像沒看見一樣。
香香輕輕的咳了一聲,神情之中一絲失望。王旁指著蔡京的背影問道:“你昨天要和我說的事,和元長有關吧。
“算了,王爺,不再說此人了!”香香說完一轉身朝校軍場外走去,不用看王旁也知道,轉身轉的這麼快,可未必是羞澀更可能是氣悶的。
王旁又看了看蔡京的背影,這小子不是一直對香香有意嗎?這是怎麼了。
一頓早飯的功夫,王旁同蘇小妹的口中才鬧明白,原來是香香的雇期到了。在唐以前,奴婢來源主要有買賣、罪沒、戰俘、家生等,這些奴婢一般都是終生服務於主人家中。到了宋代,情況發生變化,出現了“雇”這一新現象。當時很多奴婢都是被主人“雇”進家中,並“立定年限”。
可是在宋人眼中,“雇”與“買(賣)”是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區別,它們可以相互替代。婢女被“雇”到主人家後,可為主家生兒育女、延續香火。 而香香若是不被王旁留在身邊,年紀大了婢女就會被專賣出去。
當然蘇小妹說的隻是外麵的做法,她才不舍得將香香專賣,這可是她陪嫁的丫頭。這才動心思讓王旁收了香香,王旁將自己想把香香送給蔡京的事和小妹商量了一下。蘇小妹有點不情願,可仔細想想王旁隻不過是送個婢女,又一本正經的和自己商量,便也說不出什麼不是,也隻好點頭答應了。
成人姻緣是件好事,可王旁怎麼也想不到,將來這件事會引起一場不大不小的風波。將來的事將來再說,王旁吃過早飯來到王府的辦公樓。
王旁照例在一樓的大殿處理完公事,像散朝一樣的散了會來到自己的書房。隨手看了看桌上的公文,推算著邕州人手回京城到京城的時間大抵也快到了。桌上還放著幾分拜帖,都是各地來京城辦事的地方官員或是商人想見見自己。
王旁隨手翻了翻,沒有自己太想見的人,拜帖的下邊還有一份最新的《雲摘》,他拿起雲摘來,有篇程頤程顥兩兄弟開創“洛學”,在嵩陽、扶溝等地設學院的報道。王旁看著心中一動,當年在晉城程顥在那裏做縣令,晉香府的事程顥沒少幫忙。但也因為此時,後來程顥受了些牽連。
如今發改司正是用人的時候,要是程顥能來就好了。王旁又想了想,憑著穿古石帶給他的記憶,程顥似乎在變法的問題上和王安石的政見不同。管他曆史呢,政見不同未必是壞事,備不住有政見不同的人在身邊,還能提醒父親和自己一些急於變革者看不到的問題。想到這,王旁提起筆在這頁書頁上做了個記號。
咚咚咚幾聲敲門聲,蔡京從外麵走了進來:“王爺,剛您說讓我半柱香來找您!”
王旁看了案台上焚香,剛剛半柱香。他微微一笑:“好,掐這點呢。坐吧!”他指了指書案一邊的凳子,蔡京忐忑的坐在凳子上,上身筆直的等著王旁的訓話。
“幹嘛這麼拘謹,來,送你點東西!”王旁說完拿起書案上的一個信封推到書案邊。蔡京好奇的拿起了,取出信封中的一遝紙,看著忽然臉一紅。
王旁心想,這裏麵是香香的押身,也就是所謂的契約,把這個宋給蔡京,等於送給他一個婢女。“元長跟我做事這麼久,學業也很刻苦,本王賞個婢女給你,也好打理服侍你的生活。”
本以為蔡京滿心歡心,但蔡京卻將信封放到書案上說道:“王爺,您這讓元長如何承受?!我可不想學那李端願被人指指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