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頊會意的一笑。王旁和劾裏缽的交情他是知道的,完顏部落也的確是遼朝之中一個不在遼籍的部落,看來王旁這次來是想讓宋朝給與他們照顧。
王旁取出早命人準備好的禮單,上麵有一些還真是回來之時劾裏缽贈送的當地土特產。隻不過,他要的就是趙頊以為完顏部落和自己有意討好宋朝。趙頊果然高興,收下禮單又命人賞賜。皇上的賞賜要比禮單上的貴重許多,不管怎麼說王旁這次帶著完顏阿骨打來的也不會虧。
賞賜完畢,趙頊命人帶兩位公子偏殿等候,等二人離開之後趙頊說道:“王兄,這次遠行可有收獲?”
王旁知道趙頊是試探自己,於是說道:“收獲肯定有,想必皇上也知道了女真部落發生了什麼事情了吧?”
“我猜,這一定是王兄你的功勞了?”
“皇上,您猜的沒錯,這的確是我的功勞!”王旁倒是一點也不客氣,說完看著趙頊:“皇上一定奇怪,我為什麼要去幫完顏部落吧?”
“對啊?!那不過是遼朝一方小部落,若是他們有些異心,這不是得罪遼朝的事嗎?”
“誰有異心能逃過朝廷的法眼呢?別說那麼大一個部落了,就是我這麼兩三個人,行蹤都瞞不過朝廷的。”王旁暗諷道。
趙頊一愣隨即笑道:“王兄你誤會了,官家可不是有意要盯著王兄你的舉動。隻不過最近有件事官家有些苦惱,著急等著王兄回來商量個主意。”
“我還沒誤會,恐怕皇上您就會有誤會了。”
趙頊說道:“我怎麼會誤會王兄你呢?!”
王旁心想,你若是不誤會就不會親自催辦有人誣告林浩誌的事,可是如果再這麼扯下去又顯得有點矯情,他話鋒一轉說道:“什麼事讓皇上苦惱?”
“想我大宋對待臣國一向是恩待有加,可就是有些地方的人總會搞些小動作。”
王旁不知道趙頊這麼說是什麼意思,他麵無表情的看著趙頊等著他繼續說完。趙頊見王旁無動於衷,接著說道:“這讓官家最不放心的就是西夏和吐蕃。我聽說西夏現在出了些事情……”
他故意停頓了一下,見仍從王旁臉色看不出他與這事情有相關的蛛絲馬跡,於是說道:“王爺,你是否知道西夏的梁王爺已經改姓王?”
“知道,那不是梁乙埋太師的兒子嗎?隻不過不是他的親兒子。永樂成他為咱也出了力,現在他是我的兒子,皇上若是為了西夏能安定應該支持的吧?!”
趙頊明知道這裏有王旁的原因,但他說的如此坦然,一時又覺得找不到毛病所在於是說道:“對,對。那李諒祚和梁落瑤都不省事,若是西夏自此能易主未必對我大宋不是件好事。”
“皇上您要這麼想就對了,也不必苦惱什麼。”王旁淡定的說道。
趙頊沉了口氣,想起這西夏也不知道了,明明那麼小的外邦,卻總也打不過去。他沉吟了一下,想到進來發生的一些事,越發感歎朝廷可用之人太少,而這王旁雖說人回來了,可趙頊總覺得他心沒回來,尤其是他不肯參政。現在,太後經常提起一些老臣,趙頊也覺得既然已經停止新法了,還是再啟用一些老臣比較靠譜。可這樣一來,剛剛回來京城的王旁會不會成為一個眾人的芥蒂。
主意不是沒有,趙頊說道:“既然那西夏王石已經逼宮,還掌握了西夏兵權。那那邊的事要是聽了王爺的,倒是可以放一放。”
“噯?皇上,這事您別聽我的,您要打就打不用看我的麵子!”王旁這麼說,心裏暗笑,讓他打他也未必有能力可打。
趙頊苦笑道:“我知道,王兄你不願意落下參政的說法。西夏的事倒也不著急,隻不過吐蕃的事有些麻煩。眼下年關將近,各邦國包括西夏都送來貢品,唯獨吐蕃一點動靜都沒有,密保說董氈已經病危,還有傳聞說董氈已死。我一直琢磨,若是那阿裏骨掌權,不敢對我大宋如此不敬。本來想問罪,但想到那是王爺你的三弟,所以這事想讓王爺您出麵一探究竟。”
趙頊表麵怵王旁幾分,心裏也一樣,但有一點肯定的是,阿裏骨的事王旁難逃幹係。這幾個月他也在猶豫不定該如何對待王旁,但有一點是肯定的,如果他真的無法讓王旁為自己效力,那還不如早日做個了解。吐蕃的事就是個引子,倒要看看王旁怎麼辦。
王旁心裏跟明鏡一樣:“皇上,這點事您開口就是了。過了新年若是吐蕃再無敬奉皇上的表現,那我願意親自去看看,一定會給皇上您一個滿意的答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