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建明和華曼珠約在咖啡廳見麵,華曼珠定的地點,她怕再見到許致東,所以把張建明約了出來。
華曼珠到門口的時候,就看到張建明了,他坐在一個很顯眼的地方,咖啡廳裏三三兩兩,沒有幾個人,廳裏布置得清新雅致,不像別的咖啡廳一般都比較暗沉。
張建明坐在靠窗的位置,隔著珠簾能看到窗外車流,門口停著幾輛車,可能都是來店裏的客人的吧。她認得出來,其中一輛就是那天袁昌海開的那輛,她不感到奇怪,他們本來就是一起的。
張建明招呼她過來,他麵前堆著一些文件材料。
華曼珠麵色比那天好了很多,臉上還是能看出睡眠不足的痕跡。原本父親的事情已經很煩惱,那天許致東的告白無疑又為她增添了負擔。
張建明覺得許致東這次真的載了,即使他的身邊美女如雲,就是他秘書室的五個秘書,也是個個風情萬種,許致東雖然偶有緋聞,像這次般認真,卻是從來沒有。許致東敞開心扉大談他們初遇的情景,他和袁昌海與他這麼多年這麼鐵的友情,卻是從來沒有見過他這麼感性。
張建明說,律師是多麼正派的職業,願意為了許致東,合夥做這種勾當。
華曼珠見張建明神色有些嚴肅,心裏有些擔憂,“張律師,是不是不大好辦?”
張建明沉著地說:“是有點不大好辦,即使是打官司,令尊還是有坐牢的可能,現在國家對於行賄受賄案件管理得很嚴,上庭後一般都是重判的。根據國家相關法律規定,五千元以上不滿五萬元,處一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令尊的情況,就算我們提供一些有力證據,至少也要三年,就像令尊運氣好,隻判最輕的一年,他的政治麵貌也是不清白了。”
張建明看她在說到判刑時,她在眉頭就皺起來,整個神情淒苦無比,自己有點負罪感,喝了一下水,又說道:“華小姐,把可能發生的結果提前告之,給你們心理準備,就我們目前手上的一些現有證據來看,以上的情況都有可能發生。”
華曼珠低頭看著麵前的水杯,輕聲歎了口氣,“我有心理準備,可是除了打官司,我們有沒有別的辦法,可以不判刑嗎?那錢還在,我們退回去呢,有沒可能不判。”
張建明指著前麵一堆的材料,說,“即使退回去,再加上這些佐證才有可能輕判。”
華曼珠痛苦的是她對不起給父親的承諾,她口口聲聲要他安心,他不會有事,最後要告訴他的結果還是需要坐牢。一想到坐牢,她無論如何不能接受,“張律師,你說,如果需要找關係,要找什麼樣的人才會讓我爸沒事呢,我知道如果上麵有人,不管多大的案件也會沒事的,我沒有關係,張律師你認識的人多,幫幫我,我實在是沒有別的辦法了。”
張建明試探地說道:“如果你真想用這種法子,何不找致東呢?”
華曼珠沒有想過找許致東,見到她時她隻想逃離他的身邊,不想讓他看到他的難堪。她知道,許致東,一個大集團公司的老板,肯定會有一些關係,可以幫到她的。如果去找他,將來自己還有何顏麵再去麵對劉學明呢。華曼珠在心裏罵自己,劉學明怎可以跟你的父親比呢。自己已經失身於他,不去找他,就是為了最後的一點尊嚴,但她不能對張建明這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