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魔鬼的交易(1 / 2)

星君今日的心情似乎不怎麼好,冷言道:“你跟你母親不一樣!”

“怎就不一樣了?”花音跑到星君眼前,強迫他看著自己,“師傅,花音不是不嫁,隻是覺得自己還小,您再容我些時日,好不好?”

擱在平時,花音如此可憐巴巴的模樣他早就投降了,可今日,他卻鐵了心,撇過臉望向了別處,道:“就這麼定了,為師明日就回去跟你母親談!夜深了,都回去歇著吧!”說完,二話未說轉身便走。

花音一臉茫然,直到司命的身影快要消失在茫茫夜色中,她突然跳腳大喊:“死老頭,把我嫁出去於你有什麼好處!”

星君影影綽綽的身影似乎停頓了一下,再繼續前行的時候身姿已不再挺拔,似乎瞬間蒼老了許多,看上去很是傷感。

遠閣心像被掏空了一般,像具行屍走肉,機械地擦過花音,絲毫不敢停頓。他亦步亦趨地跟著星君,強迫自己不要去看她,隻怕自己隻消一眼便再也無法將目光移開。

幺哥的臉一直處於驚訝狀態,看著花音,陰陽怪氣地道:“我與三哥的媳婦還沒討著呢,司命這是著的哪門子急?”

花音很是煩躁:“你問我我問誰去?我不就是跟人打了一架麼,我也沒輸啊,我也沒給他老人家丟臉啊,怎麼就讓他鐵了心把我就這樣嫁出去了?”

幺哥長歎一聲,瞟了一眼若有所思的安然,道:“誰知道他又抽什麼風!明日我於你一起回去。”說完,路過安然的時候,警告似的看了他一眼。

安然麵上一直掛著若有似無的微笑,心情較那時已是平靜了很多,他不斷地提醒自己,既然萬年前便已決定,那又何必糾結。隻是在幺哥看向他時,他卻又忍不住猶豫了一下。隻是,這短暫的猶豫稍縱即逝,順便消逝在他的無奈與私心中。

今夜的事太過突然,花音隻覺得自己仿佛置身夢中,總讓人覺得很不真實。她的百花棍仍握在手裏,沒有發簪束縛的長發被夜風吹得有些淩亂。兩丈之外的山頭上,安然一襲黑衣,久久地注視著花音。今日的她似乎與以前又有些不一樣,那種茫然不知所措的神情很讓人心疼。見花音一直立在當地,他幹脆找了塊凸起的石頭坐了下來,隱在暗處細細地觀察著她。

十裏外的荷塘邊,緗婹已不再是男子的裝扮,翠綠色滾著紅色牡丹花的蜀錦合歡上衣,月白色的襦裙壓著細細的折,腰上係了一條月白色的錦帶,上麵墜了個紅色的香囊。頭頂是極具複雜的淩雲髻,髻上別著一隻鑲著翠玉流蘇的鏤空金蝶步搖。白瓷一般的肌膚,小小的鵝蛋臉上略施粉黛,美目流轉,朱唇微啟。這一身衣服很是俗豔,若在一般女子身上,很容易讓人聯想到煙花柳巷,可搭配在緗婹身上,回眸之間卻是妖豔又不失高貴,特別是在這朦朦朧朧的月光下,想必對於普通的男人極具誘惑力。

緗婹曾說冥煊不是個男人。

冥煊在初次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很是平靜,他一向覺得,在緗婹這種女人麵前,是不是男人都無所謂,或者,是不是人都無所謂,因為這個女人本來就是一個披著仙人外衣的妖孽。不,她不能稱之為“妖孽”,這會侮辱了這個種族。

冥煊抱著幽冥劍靠在一棵大樹上,一派閑散地望著緗婹,突然很想知道安然之所以如此相信她是否就因了這張風情萬種的臉。如今,比著緗婹還要美上幾分的花音又來到了安然麵前,在此二人之間,不知安然屆時又該如何抉擇。

冥煊覺得自己都要開始嫉妒安然了,盡管,以往的時候,他總是俯視他的,覺得這個桑家的世子活得實在是窩囊又悲哀。

緗婹見冥煊有些心不在焉,又靠近了幾步,道:“大皇子何時實現諾言?”

冥煊不動聲色:“計劃未成功,捆妖索並未到我手中,我為何要實現諾言?”

緗婹似乎早已預料到他會有此話,笑道:“我說過,會助你取得捆妖索,不會讓二公子先得了去,但大皇子必須不要忘了自己的承諾。”

“你怕什麼?”安繼突然靠近緗婹,逼得她一步步向後退著,盯著她的眼睛問道,“若你真的有本事坐上桑家主母的位置,凝桑髓必定是你的囊中之物。誰都知道你與桑安然是同根偶生,你們兩個共結連理是得到家族認可的,既然如此,你有何必費這苦心要我盜取凝桑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