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周全(1 / 2)

箭矢雨點般落下,身旁還有無數刀光劍影,花音一直在陳然的周圍護著他,不斷地抵擋著,沒有仙力護身,慢慢得有些自顧不暇。待她想趁亂拉了陳然遁了時,突然發現陳然衝到了她的身前,猛地撲倒了一個人,如果沒有看錯,那人是想要刺向她的。亂箭射下,花音心中一緊,驚呼一聲,趕忙擋掉了射向陳然的兩支,待想躲過射向自己胸口的那一支的時候,已是來不及,好在花音還算靈活,箭隻是擦著她的胸口,劃破盔甲,令她隻受了點皮外傷。若花音反應稍稍遲鈍些,估計這箭早就穿透她的心髒。

花音忍不住歎了句好箭法,卻無暇去顧及是由何人射出。她的心中滿是陳然的安危,待定神擔憂地著看向他時,竟愣住了。

陳然撲到的那人身著陳軍的盔甲,抬頭望向她,卻是湘兒的一雙鳳眼,嵌在那張精致的小臉上,很是奪目。花音瞬間明白,陳然撲倒湘兒,並不是為了救自己,隻是想從亂箭中將湘兒救下。

花音心中剛剛燃起的一絲火焰瞬間便被熄滅,身旁的廝殺仿佛已變得非常遙遠,她怔怔地看著眼前抱在一起的兩個人,隻覺得自己簡直可笑至極!

陳然驚魂未定,回首望向花音,看到她錯愕的申請以及那已被鮮血染紅的白衣,動了動唇想說什麼,卻被湘兒緊緊抱住。陳然分神看向湘兒,再望向花音時,呆住了。

一隻白羽箭從陳然的眼前以極快的速度呼嘯而過,經過他的耳畔,撕裂空氣的聲響似乎被無限放大,然後在下一瞬直直地插入到花音的肩中。

陳然難掩憤怒,望向白羽箭飛來的方向,一個戴著銀色麵具的黑衣男子單腳立在馬背上,出奇地平穩,在這廝殺中甚是妖異。

不知誰喊了一聲“保護王爺”,三人瞬間被圍在了人牆中,而戴麵具的男人亦在瞬間從陳然的視線中消失。

花音紋絲未動,仍舊望著陳然,肩上如撕裂般地疼痛卻似渾然不知。她看著鮮血從傷口中湧出,順著她手臂緩緩流下,像一條猙獰的遊龍流過手背,滾落到手中的劍身上。

“你… …”陳然本是紅潤的臉色再次變得煞白,看向花音的眼中滿是疼惜。他踉蹌一步,未等伸出手,又被湘兒猛地抱住。

花音垂眸,視線移到肩上的白羽箭,停頓片刻,又望向了手中如今正支撐著身體的劍上。她將劍提起,緩緩走向陳然,嘴角似乎費了很大的力攢出來一絲微笑,然後將他的劍遞到他的麵前:“哦,我倒忘了,我還拿著你的劍。沒有劍,你可要如何去保護她。”

陳然卻沒有去接,隻是怔怔地望著花音,眼中滿是乞求。

花音提腕,鬆手,劍應聲而落,墜入沙土中,發出一聲細碎的聲響,像是割裂了什麼。

“花音!”陳若撥開人牆出現在三人麵前,一眼便看到了她肩上的白羽箭,這個因即將勝利而意氣風發的太子竟然毫不掩飾地痛喊出聲,用顫抖的聲音嘶吼道:“軍醫!快傳軍醫!”

安繼與紅櫻隨即現身,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花音。

花音置若罔聞,仍舊目不轉睛地盯著陳然,眼中盡是些令人看不懂的東西。她伸出手,握住白羽箭,突然猛地拔出,鮮血頓時洋洋灑灑飛舞而出,令人不忍直視,而下一瞬,這箭便以極快地速度飛過陳然與湘兒之間。箭尾的白羽顫抖了幾下,終於落到地上,歸於平靜。

安繼似乎明白了什麼,想說些什麼,到口的話卻化成了一聲歎息,將花音一把抱起,瞬間消失。紅櫻剛想轉身,又折了回來,緩緩地走向湘兒。陳然警惕地盯著紅櫻,下意識地抱緊了湘兒。紅櫻停下腳步,冷笑一聲,抬起手,隔著幾步的距離,隔空狠狠地甩了湘兒一個耳光。湘兒驚呼一聲,臉頰迅速紅腫,顯現出一個清晰的五指印。

“痛麼?”紅櫻直直地盯著陳然,指了指他心髒的位置,“原來,你還是有心的。”

陳然將湘兒拉到身後,盯著紅櫻:“衝我來!”

紅櫻冷笑:“會的,放心。早晚有一天,我會將你加諸在花音身上的痛苦,雙倍奉還!”

花音身上的傷並未傷到要害,況且,尋常的箭也隻能使她受傷,根本無法動她的根本。許是這連日來憂慮過度,沒想到這一傷,竟使她陷入了昏迷。尋常的軍醫自是無法為她醫治,況且花音的一處傷處於敏感部位,故,這幾日一直是由紅櫻來照料。而由此帶來的結果便是:陳然連探望的機會都沒有了。

陳若倒是可以進出自如,但他很少與陳然談起花音的傷勢,倒不是他有意而為,隻是,在他的眼中,陳然與花音似乎並沒有太多的交集。縱使花音在戰場上救了陳然,在陳若看來,花音亦隻是助人為樂的性格使然。更何況,湘兒的出現更使得陳若想當然地將此二人湊在了一起,如此以來,花音對陳然更是無足輕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