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無雪高山不高,月圓之夜萬物朝宗。
“雪山為什麼叫雪山?”車子快進山門的時候,胡申哲突然問我。
“這上麵有很多在當地很靈驗的神明,樊王爺、靈官老爺、雪山爺爺、雪山奶奶,而且山後麵還有一個羽化成仙的道士待過的洞,或者就因為雪山爺爺、奶奶的緣故吧。”我猜測到。
胡申哲聽後一擺手,直接否定了我的猜測:“不對,雪山爺爺、奶奶,無姓無名、沒有字號,冠上雪山二字以爺爺奶奶尊稱,這應該是當地人對他們的尊稱。這也明當時這裏應該就叫做雪山了,但是我奇怪的是這裏沒有雪,為什麼叫雪山?”
話間,胡申哲伸手指了指遠處的幾座白雪皚皚的山丘。
我順著胡申哲的所指的方向一看,不由得驚訝道:“我去……怎麼就這一個雪山沒有雪呢?這不對啊……”
“其實,特簡單,要麼山下有地下水脈、礦脈,要麼山是空的。”胡申哲要下車窗,目不轉睛地盯著眼前的雪山淡淡地道。
如若是換做以往的時候,我此時隻會在內心默默讚歎胡申哲的博學多才,但是,經過不知道是春草還是龍香羽的事件之後,我此時心中的第一反應是——胡申哲這番話的目的是什麼?
“那這下麵,不論有你的哪一樣,這都要發大財了。”我開始打起馬虎眼。
聽到我話,胡申哲轉過頭,盯著我的眼睛:“哦?山下是空的怎麼發財?”
“空的,肯定埋著東西了啊,這好家夥,肯定不是最近幾十年埋得,而且,挖山埋東西,可不是一般的東西。這挖出來了,可不得發大財。”我繼續胡扯起來。
“我國民法通則第79條規定,所有人不明的埋藏物、隱藏物,歸國家所有。你還想好事兒呢?”我沒想到胡申哲竟然一本正經地跟我講起法律來了。
“這不公平啊,我挖出來的,費時費力,怎麼該給國家了?”
“法律,是道德的最低線,也就是,法律所規定的構成犯罪的情節,絕對是超出了社會道德容忍底線的。”胡申哲越發地正經起來。
“埋東西的人都死了,東西埋著也是埋著,造福下人類多好?”我開始跟胡申哲打趣起來。
沒想到胡申哲竟然一下子繃起了臉,指著我道:“我最恨有你這種想法的人。而且,你怎麼知道埋東西的人已經死了?萬一這是別人很重要的東西,你挖走了,他的主人怎麼辦?我看你是真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我被胡申哲突如其來的舉動搞懵了,真的搞懵了,這是我認識他以來,他第一次用這種神情和口氣跟我話。我隻好閉嘴,車子正好也到了山腳下舅舅的別墅門前,看了看餘怒未消的胡申哲,我趕緊下車。
和上次到山上的時間差不多,又是傍晚時分,夕陽的餘暉在遍布整座山頭的仿古建築群上折射出點點金光。我抬頭欣賞起了這番美景,不知不覺地入了神。
“你幹嘛呢?!”與聲音幾乎同時,我的右肩被從背後拍了一下,是二姐的聲音。
“我去,嚇我一跳,你這神不知鬼不覺地後麵來一下,誰受得了……”我確實被二姐給嚇了一下。
“你你這神魂顛倒的樣子,我不嚇嚇你你能醒過來?”二姐低頭兩手拍了拍袖子漫不經心地道。
“怎麼可能,我就看這山上的樣子好美,走神了而已……”
“得了吧,我看你這是思春思的,誰家少年不思春呢。對了,你去年跟我你喜歡的那個女生怎麼樣了?有進展了沒?”二姐突然把話鋒轉到了這種尷尬的問題上來。
不遠處的胡申哲腦袋刷的一下轉向了過來,兩隻眼睛頓時放光,那表情極其難以形容。
“嘿、嘿、嘿,去年,女生,我這耳朵沒聽錯吧?”胡申哲人沒到那猥瑣的聲音先到了。
我慌了,趕緊壓著聲音對胡申哲喊道:“你聲點,我舅舅聽到麻煩了,在跟我媽,你想我死!”
“沒事兒,你舅舅、妗子今不在山上,回來不知道幾點了,咱們可以放心的討論這個問題了。”二姐摘著袖扣上的毛絮依舊漫不經心狀地道。
“好、好、好,這個話題有意思,我,咳咳……”胡申哲故意清了清嗓子,看了看一臉壞笑地繼續道:“琳琳啊,交代一下吧。”
“我交代什麼啊我交代,我交代你大爺!”著我退了正往前湊的胡申哲一把。